小鹿安静地听着，慢慢将头搁在
他膝盖上，无限依恋
模样。
过会儿竟翻个身，仰面躺着看天空，四蹄摊开成
张鹿饼，毫不在意地袒露着白绒毛肚皮，放松又惬意。
沈季泽低头看着腿上小鹿：“谢谢你帮
两次忙，哎，应该是谢谢你救两次。”
说完又正色道：“可以请你再帮
刹那让沈季泽有些恍惚，好似看见卢茸。
这想法只在心里闪而过，他有些紧张地僵着身体任由小白鹿蹭，怕动作大惊扰到它，嘴里小心道：“你好啊，鹿战士。”
小鹿突然喷出扑哧扑哧鼻息，活似在笑般。
等沈季泽转头去看时，它又只是抿着唇，眼睛里派天真。
耳边传来流水声，沈季泽看向四周，这才发现自己坐在片草坪上，不远处是条小溪，泛着银白色粼粼波光。天穹低垂，挂着轮圆月，草坪上有萤火虫飞舞，星星点点。
话音刚落，又有温热湿润舌头在舔他脸。他先是认为是小狗，但又觉得不太像。
小狗虽然叫小狗，其实是条大黄狗，舌感粗粝，舔起人来热情火辣，恨不得把所有口水都蹭人脸上。
但这触感明显不同，细滑轻柔，小心翼翼中带着试探。
沈季泽猛然睁开眼，和面前双距离不足两寸大眼对上视线。
大眼看到他醒来，也不惊慌，只稍退少许，显出张眉清目秀鹿脸。
卢茸心潮激荡，漂亮眼睛也蒙起雾气，眼珠子蕴得更深更黑。
结婚真好啊，有老公真好啊。
沈季泽也在琢磨，每天零食都不能吃，早饭就在家里吃，班里流行小玩意儿也不买，全部省下来寄给卢茸。
结婚好累啊，做老公好累啊。
但是结都结，还能怎
样呢？只求快点长大，可以多挣些钱。
“哇，这里好美。”他在内心感叹：“而且没有那些可怕鬼怪。”
此时如果他能走进后面片树林，就会看到地上还残留着几滩黑水。那是卢茸先前进来时，担心他也会如同前两次般跟着进来，便将里面鬼怪快速清理干净。
小鹿挨着他坐下，起看那些萤火虫。沈季泽用余光瞟着，只能看见那双银色小角随着头动作，不时晃来晃去。
“明天就要离开，今晚能再见到你可真好。”沈季泽伸手去抚摸小鹿头，发现它并没有拒绝，便下下地摸着。
“不过老婆在这儿，所以等放寒假还会来，希望那时候还能和你见面。”
沈季泽屏住呼吸，静静地看着小白鹿。
小白鹿歪歪头，对他抿唇微笑。
月光下，它挺翘黑鼻头像颗葡萄，眼睛温柔水润，沈季泽甚至看清上面还有排睫毛，就和人似眨啊眨。
沈季泽慢慢直起身，小鹿也往前走半步，低下头，侧着脑袋在他颈上蹭蹭。
它皮毛雪白柔亮，擦过肌肤时像上好丝缎，眼神温顺，动作又如此亲昵娇憨。
两人就依偎着躺在床上，有句没句小声说话。
“明天就要走，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鹿战士告别。”沈季泽临睡前惆怅地叹道。
卢茸在他怀里动动，也不知道听见没有。
夜深，整个村子都陷入沉睡中，沈季泽觉得耳朵被什拨动，痒酥酥。
他认为是卢茸，迷蒙道：“快睡，别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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