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茸哭道:“那你要改正,以后可不能再这样。”
“好,再也不这样。”
将人救回来,村民们这才开始心疼自己家,都定定看着村子方向流泪,有几人已经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。
这是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地方,不管去到哪儿,他们根就深扎在这里。
村子没,根也就断。
“这里躺着个人。”有人发现躺着陈老汉,“是陈老汉,还活着。”
“财爷在这边,财爷也活着。”
“只是昏迷,这是老天开眼,老天开眼啊。”
众人抬着财爷和陈老汉回到遮雨棚下,这才看到卢茸从田里奔过来,蓑衣只歪歪挂在身上。
“你这娃娃,你爷爷刚才都差点出事还乱跑。”名村干部忍不住责怪道。
因为用力,头和身体之间脖颈崩成段弧形,往空中散着热热白气。四只纤细腿轮番使劲往前,在湿滑泥地里稳住身形。
小狗对着石头下面撕心裂肺地叫着,两条腿也不断刨着身下泥。
卢茸用尽全力继续往前,大石终于被缓缓顶开。他再咬紧牙关鼓作气,大石轰隆着滚半圈,露出下方来。
头血肉模糊牛躺在地上,已经没气,它身旁石槽上架着几根木头横梁,交错着留出方空间。
财爷正躺在那方空间里,手脚抱在胸前。因为是侧躺,又有石头挡着,口鼻没有被泥土盖住。
退,几下就将人拖出来。
他用头把人顶翻成仰面躺着,瞧见那被泥土糊满胸膛在上下起伏,终于松口气,用前蹄去拨他脸上土。
等到那张脸上土被尽数拨开,卢茸悬着蹄子顿住。
这是陈老汉,不是爷爷。
卢茸那瞬间心跳都停止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雨水顺着他皮毛往下淌,四条全是泥腿在不可遏制地发颤。
“别哭咧别哭咧,家可以重建,人没事就行。”村干部虽然这样说,声
财爷在被人抬着路上就已经醒,此时躺在辆推车上,侧头看向卢茸,微微抬抬手。
卢茸没有做声,只走上前握住财爷手,用冰冷苍白脸蛋在那手背上贴贴,又亲两下。
财爷翕动着嘴唇:“吓着吧?”
卢茸眼泪汩汩流出:“吓着。”
“是爷爷不好,把乖孙吓着。”财爷脸上露出个虚弱微笑。
卢茸呜鸣声,将那几根木头顶开,用鼻子凑在财爷脸上嗅闻。
财爷虽然闭着眼睛,却仍在呼吸,胸口让人心安地起伏着。
他又用蹄子轻轻触碰财爷全身,想去看看哪里有伤,还好,碰上去切都正常。
“财爷……财爷……陈老汉……”村口方向,村人们跌跌撞撞地绕过那些残垣巨石,正往这边过来。
卢茸扭头看眼那头,又低头舔下财爷脸,嗖地跃身出去,身影消失在巨石深处。
爷爷呢?这个人不是爷爷,那爷爷在哪儿?
远处有人在大呼小叫地往这边赶,可那些声音都进不到他耳里,世界仿佛静止。
就在他惶惶然四处打量时,小狗突然冲着某个地方狂叫起来。
卢茸意识到什,瞬间回神,闪电般冲过去。将小狗挤在旁,低头俯身去顶面前那块大石。
石头又大又重,小鹿将两只幼嫩小角抵上去,拼命往后顶,摩擦时发出刺耳咯咯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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