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季泽很快就调整好情绪,重新拿起话筒。
“好兄弟,是……男人嘛,胸怀宽广……有套卡片,送给你,对,全班
沈季泽脸色不好地坐在沙发上,突然想起自己和肖勇吵半天,正事都忘说。
他这两天直在给卢茸打电话,要说自己出国事情,可电话怎也打不通。
问小叔,小叔说龙潭山工程已经结束,他早去其他城市。龙泉村电话接不通他也不清楚,总归就是线路出问题吧,过几天就好。
可是过几天他就出国。
他感觉国外和龙泉村,就像隔月亮和地球之间距离,也不知道方不方便联系。
“可是寒假不定能回来,寒假必须要回来,有人在等。必须去见他,这也是个男人责任。”沈季泽烦恼地抓抓自己头发。
“不用非要回来,你情意心里明白就好。”肖勇闻言有些感动。
“又不是为你,是为弟弟。”
肖勇顿时不高兴,说:“你天天把你那个野弟弟挂嘴边,这个兄弟算什?上周帮你和陈崇打架,昨天还请你吃冰激凌,五块五个,不是三块那种蛋卷儿皮。”
沈季泽无精打采地说:“以前也不经常请你吗?上学期你新文具盒掉,怕挨你妈揍,给你买个模样文具盒,花三十五块。”
情,你要和他慢慢讲。”
沈母转头往自己卧室走:“还要抓紧时间收拾东西,该扔扔,该送送,没那个空闲和他讲,要讲什你去和他讲。”
沈季泽听着外面说话声,不耐烦地翻个身。
等到又过阵,关门声响起,知道父母都出门,他才起床走出卧室,去客厅茶几旁打电话。
拨出那串熟记于心号码,他拿着话筒静静地等,可惜连接七八秒后,耳里还是无法拨通提示音。
如果迟迟和卢茸联系不上,他应该会着急,说不准还会哭,闹着找哥哥。
毕竟谁家老公突然莫名其妙消失,那都是天大打击,是毁天灭地。
他甚至都能想象到,卢茸在夜里突然就翻起身,哀哀戚戚唱那首杏花树下等郎来样子。
大眼睛里包着汪泪,黑眼仁就浸泡在里面。
想起来就特让人心酸。
肖勇说:“是不是男人?你怎就这计较?”
“你在算五块五个冰激凌时候是不是男人?还有,那是最亲弟,不是野弟弟。”
“啧啧啧,你妈给你生?”
“王子秋生才不稀罕。”
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,同时挂电话。
沈季泽挂掉电话,四肢打开瘫在沙发上。
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给他侧颜镀上层亮,也勾勒出少年人完美五官轮廓。但此时他却眉头紧蹙,满脸都写着烦躁。
片刻后,他突然又翻身坐起,拿起话筒拨打电话。
“肖勇,是……没戏,必须跟着去国外……肯定不想去啊,都在绝食……是想和你起去读市中,可王子秋和沈策已经答应国外大学邀请,这边工作都辞……他俩肯定不让单独留下啊,还是个孩子呢……你笑个屁,难受着呢……”
肖勇在那头笑完后,说:“算泽儿,你斗不过他们,山不转水转,水不转你转,来日兄弟总能转到重逢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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