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如同
瓢凉水从头顶泼下，让他发热
心和身体都冷静下来。
正在怔愣时，墙边却响起串稀里哗啦巨响。
小初手忙脚乱地将撞到花瓶扶起来，对着看过来沈季泽尴尬解释：“脚麻
，想换个站姿，不小心撞到，真是不小心。”
沈季泽搂着卢茸没动，也没说话，就那样看着小初。
小初被那目光看得浑身发冷，觉得所谓带着杀气眼神也不过就是如此。
——从那个寒假结束后，
就没有大哭过。
他在心底默默说出这句话。
两人就这样静静搂着，不发言，但都能感觉到对方那种失而复得欣喜。
外面雨不知什
时候已经止住，云开日出。
卢茸沐浴在柔和阳光里，半眯着肿胀双眼，享受着沈季泽怀抱带给他安宁。
沈季泽低笑两声，卢茸耳朵正贴在他胸腔上，突然就抬起头盯着他脸看。
“怎？”沈季泽问。
卢茸道：“哥哥，你变得很奇怪。”
“怎奇怪？”
“你长大，声音也就变，像个陌生人在和说话，感觉挺怪。”
诉，刚亲完脖子又突然张开嘴，口咬上沈季泽肩头。
沈季泽身体微微颤，却没有躲开，也没有推开卢茸，反而红着眼眶将他搂得更紧。
“茸茸，茸茸，茸茸……”他似乎只能吐出这个词，声音却发着颤。
“讨厌你……”卢茸松开嘴，又伸手拨开他衣领，泪眼模糊地去看那牙印。
浅棕色肌肤上有几颗细碎牙印，不深，也没有破皮。他用手指在那痕迹上轻轻摩挲，却被沈季泽把握住，哑声说：“咬吧，不疼，继续咬。”
直到沈季泽眯眯眼，又瞟向房门，他这才反应过来，忙不迭往门口走：“出去，这就出去。”
砰声门响，室内安静下来，沈季泽低头看仍旧赖在怀里卢茸，
他发丝也被阳光映照成棕色，有点乱，却很柔软。沈季泽低头看着，突然就很想在上面亲亲。
这是他心心念念男孩儿，是他成长岁月里最深刻执念，心头缺口处那块遗失碎片。
男孩儿现在就温顺地靠在他怀中，用依恋和信赖姿势告诉他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，都是你。
沈季泽慢慢俯下头，唇瓣就要接触到发丝时，突然又顿住。
——你忘记那年去找他时，别人对你说话吗？
卢茸脸上还挂着泪花儿，眼睛又红又肿，却又噗噗地笑出声。
“但是你点都没变。”沈季泽说。
卢茸有些雀跃地问：“是吗？点都没变吗？”
沈季泽道：“还是那不坚强，动不动就哭，哭得自己像只兔子似。”
卢茸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，扭扭身体，说：“其实好久都没哭过。”
小初用最缓慢动作转身，面朝着墙壁，如同被翻个面挂着画像。
沈季泽拍抚着卢茸后背，用成年男子低沉磁性地嗓音轻声安慰。卢茸激动情绪终于平复下来，不再流泪，只靠在他肩上，偶尔打个哭嗝。
“茸茸，先松开，哥哥给你拿纸巾好不好？”沈季泽柔声问。
卢茸却紧紧环着他腰手臂，瓮声瓮气道：“不好。”还在他肩上蹭蹭，“用这个擦。”
说完又换到他右肩靠着头：“那边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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