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，两下，三下，那些头发终于受不住疼痛，倏地缩回，再从孔洞直钻向下，终于消失不见。
沈季泽微微喘着气又等
片刻，确定那些头发不再出现，这才按下冲水键，将皮搋子放回原位。
他砰地合上马桶盖，到水池前挤洗手液洗手，再对着镜子用手指扒着头发，将睡得有点凌乱
发型整理好，再推门走出去。
“卫生间水箱确有点问题，
刚修好。”沈季泽话音刚落，就顿住脚步。
卢茸正站在他那架单人床前，看墙壁上挂着海报。那上面摇滚歌手背着吉他，穿着件写着英文脏话黑背心，露出身体部位全是刺青，鼻子眉毛耳朵下唇打孔，挂着大大小小圆环。
卢茸放心，说：“那你先去吧。”
沈季泽推开卫生间门，进去后极快地关门落锁。咔哒声响后，再转身看向里面。
卫生间只有扇很小窗户，光线透不进来多少，只在对面墙壁落下个方形亮块，其他地方很是昏暗。
他啪地按下开关，惨白灯光亮起，照出狭小空间里没有个人。只有墙角马桶里还有旋转着向下水流，分明是才被使用过样子。
沈季泽打量着四周，目光掠过洗手池和浴缸，停在旁不锈钢挂杆上。
得们小时候进入幻境事吧？”
沈季泽耐心地给他穿好左脚，系上鞋带，又开始穿右脚，回道：“记得。”
他仰头对卢茸说：“村子外坟场旁们遇见，还有小叔工地楼房。”
卢茸心道，不止这，还有你被吓得大哭，满林子乱跑那次。
沈季泽给他穿好鞋刚要起身，就听到左边卫生间响起哗啦啦冲水声，像有人在里面刚使用完马桶。
“这不是床，你睡那架才是。”沈季泽有些后悔让卢茸看到自己曾经中二期。
卢茸却没觉得有什
问题，准备出幻境后就去找这个歌手资料，沈季泽喜欢切他都想知道。
他看完海报后视线又下落，停在枕头旁件物品上。
沈季泽也看过去，暗道声不好，刚冲上前想拿走，卢茸却比他
那挂杆被水泥钉嵌入墙壁，他试着掰动想取下来，但没有成功。
头顶灯光突然开始闪烁，发出刺啦刺啦电流声。在忽明忽暗光线中，他看见马桶孔洞里慢慢浮起团黑色。
那是团浓密头发，在马桶仅剩水里漂浮，逐渐蔓延开。那黑色发丝像是有着生命似，向着马桶外攀爬蠕动而去。
沈季泽冷冷盯着马桶，像是想伸手，又嫌恶地皱起眉头。他四下打量圈，看见墙角竖靠在瓷砖壁上皮搋子，拿起来，不假思索地对着马桶中央捅去。
随着皮搋子落下，马桶里发出犹如毒蛇吐信嘶嘶声，那些攀爬至马桶边缘头发也开始扭曲，颤抖，像是在遭受着巨大痛楚。
他脸色微微变，随即就恢复正常，见卢茸盯着卫生间瞧，他站起身道：“先去下洗手间，你就在这儿等。”
卢茸迟疑下：“哥哥，也有点急，要不让先去？”
他怕卫生间里有什鬼怪之类可怕东西，把沈季泽又给吓着。
沈季泽却道：“宿舍马桶直有问题，阀门松，有时候会自动放水，先去收拾下，只用掰个小开关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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