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才还在躲。“
喻融狐疑地看着方燃,字句地陈述道,“喊你你不理,你走还特别快。”
方燃开始环顾四周,顾左右而言他:“哎呀这个楼梯间还没来过诶好奇怪啊为什连盏灯都没有”
“你为什生气。”
喻融把脸凑更近。
他赶紧扒拉掉喻融手,低着头,用自己手背轻柔地把他脸上残留眼泪拂掉。
“只要人还在,切都会有转机。”
方燃顺手把喻融额前头发轻轻拨开,看着他眼睛说,“也会好起来。”
喻融睫毛颤颤。
“不是故意放你鸽子。”喻融看着他,说,“实在是”
“可是看到她要死…又好难过啊。”喻融喃喃地说。
“明白。”方燃只是在他耳边重复着说。
方燃不知道喻融具体家庭状况,他也不想去细问。
但他知道失去亲人滋味是什样。
像方燃他爸走挺早,方燃那时候还小,对什事儿都没有概念。他只记得那个冬天,李蕾蕾每天晚上都会背着自己,个人坐在客厅偷偷抹眼泪。
等他赶到时候已是深夜,就只有梁亭个人站在走廊,他在病房门口脸若无其事地告诉喻融,在抢救。
然后梁亭就开始坐在医院走廊椅子上,和喻融认真地数落说这个女人有多不好——他说她不配做母亲,她抛弃自己和喻融,她不会做饭甚至连鸡蛋羹都不会蒸,她买东西大手大脚,她跟男人不愿意和她结婚,她这多年都没有主动打过通电话
梁亭说着说着就哭。
喻融感觉心底像是被针细细密密地刺样,他喘不过气,只是低头握着梁亭手,没有说话。
喻融感觉自己是难过,但只觉得自己眼前是片白茫茫,鼻尖萦绕着医院消毒水味,闻得他想吐。
方燃并不知道喻融和梁亭是同母异父兄弟这个事情。
所以此时此刻方燃就很崩。
方燃捏捏他脸,温声说:“没事,小破剧杀青而已,主要是担心你直不回消息,以为你是出什事。”
喻融可能是哭懵,方燃捏他脸他竟然也难得没反抗,只是把乖巧地仰着头,眨着眼睛,呆呆地看着方燃。
方燃被这没有杂质纯净目光看得那叫个躁啊。
“不对。”喻融突然警醒,“你刚刚在生气。”
方燃:“……”
方燃不知道发生什,他只知道老爸这次真出差好久,就连过年都没有回来。
后来家里门口柜子上多张他老爸照片,方燃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,这是死亡,是辈子离别。
喻融慢慢抬起头。
他睫毛上甚至还挂着小小泪珠,眼睛鼻子都红不行,却又倔着别过脸,用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眼泪。
方燃看那叫个心惊肉跳,他寻思喻融这个力度大到都快能把自己脸上皮擦掉层。
但他哭不出来。
可是现在方燃怀里,喻融突然感觉自己无条件地信任眼前这个人——他终于可以卸掉所有警惕防备,就像个孩子样,没有任何顾虑地哭出来。
“方燃。”
喻融呜咽声,“不喜欢她。”
方燃把喻融抱更紧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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