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暮夕也不知是几时睡着。
这晚,她还是做那个梦,梦到她跟她母亲住十年出租房,阴暗又潮湿,那里是她所有噩梦开始地方。小时候不明白,她只知道母亲总是带不同男人回家,几乎每天都是,高矮胖瘦都有,他们关上房门,好阵都不会出来;等到她再大些,赵彩南每次带男人回来之前,都会把她支开,不让她在家待着。
楼下租客说她妈是“公交车”,六岁她不懂这是什意思,她还傻乎乎地跑去问她母亲,他们为什那样说,赵彩南狠狠地扇她个耳光,那是她母亲第次打她。
十岁时,赵暮夕彻底地明白这个词含义,那天她提前回去,看见个男人从她母亲卧室里出来,而她母亲赤-裸着身体,浑身都是乌紫痕迹,肿着半边脸,床上撒些纸币,她母亲面无表情地伸手张张捡着……
当时赵暮夕红着眼,拿起桌上水果刀,就朝着那个男人冲过去,她当时才十岁,也正是因为才十岁,才可以那无所顾忌,她被那男人把推倒在地上,水果刀反而在她手上,割大道口子,血流不止。
上睡着,她卸妆以后,脸上眼圈十分明显,感觉像是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。
赵暮夕蹑手蹑脚掀开被子,在床另侧躺下,可还是把纪与棠给吵醒,她半睁开眼,看到赵暮夕刚躺下……
“睡吧,关灯。”
“嗯。”
洗澡以后,赵暮夕变得困意全无,睡不着,又不敢翻身,毕竟身边还睡其他人。她们之间隔半个人距离,赵暮夕睡觉很规矩,想必纪总睡觉应该也挺规矩,所以这张床别说睡两个人,就算三个人都绰绰有余。
“死丫头!谁让你现在回来!”
十岁赵暮夕,恶狠狠地盯着赵彩南,瘦弱身子在颤抖,声音也在颤抖,“公交车。”
“你个小白眼狼!”赵彩南揪着她校服,把她推到墙角,用藤条抽她十几下,边抽边哭,赵暮夕也哭,就是不喊声疼。那天晚上,她们母女都伤痕累累,坐在地上,面对面哭夜……
那以后,赵暮夕再也没叫过她
赵暮夕仰卧着,她扭过头,偏向纪与棠那侧,仿佛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清香。深夜失眠,容易胡思乱想……赵暮夕问自己,如果纪与棠是认真,而不是在开玩笑,她会喜欢上纪与棠吗?
也许会吧。纪与棠除性别,其他切都符合赵暮夕理想型,气质出众,善解人意,该温柔时温柔,该霸道时霸道,不正经时很撩,正经时又可以依靠……
赵暮夕想着和她点点滴滴,个人在黑夜里傻笑着,要是林微看到她这样笑,又该说她“少女怀春”。
如果纪与棠是认真,赵暮夕大概会招架不住,就算她是女人,好像性别也没那重要,女人和女人在起也不是什稀奇事,更何况,男人也不见得比女人要靠谱…赵暮夕七里八里想很多,最后自嘲地得出结论,纪与棠又不是认真,她吃饱撑去纠结这些问题。还是琢磨琢磨怎样赚钱,还清她妈赌债再说,这才是她要面对现实……
想到赵彩南,赵暮夕心情变得沉重起来,她总是告诉自己,不要在夜深时候想那些事情,她怕做噩梦,连睡觉都不得安生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