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陷入安静,暂时休战十分钟。
凌君寒闭着眼躺会儿,心思很不安分。
他用手臂碰碰段无心,嗓音低哑:“现在有点儿头晕,你安慰下。”
“不会安慰人。”段无心头也没回,无情拒绝。
凌君寒指尖点点自己脸颊,指点道:“亲下就好。”
小手抖,水顺着唇角淌到被子上,被面湿个彻底。
“啊,刚变人,手拿不稳。”段无心无辜地眨着眼,理由相当冠冕堂皇。
凌君寒点点头,表示同意,并迅速给出合理建议:“可以理解,就是这条被子湿,晚上只能跟你挤张床。”
段无心:“…你们元帅府这抠门,只有两条被子?”
“嗯,太穷,全身心都报效国家。”凌君寒把湿透杯子扔到床下,利落扯开另条盖上。
挣扎会儿,终究还是妥协,黑着脸踩拖鞋去楼下倒杯水。
几分钟功夫,又言不发上楼递到他面前。
态度冷淡,意思到位:都给您倒,请见好就收。
然而,某人大概被烧坏脑子,偏偏跟他作对。
“现在好像更严重些,动不。”凌君寒把没脸皮发挥到极致,连手都懒得抬。
“你叫小白倒,他不是你到底管家?”段无心双腿抱着,蹲在旁边小沙发上,决定在封闭房间跟人保持距离。
沙发与床,隔着四五米远,泾渭分明。
凌君寒垂眼,嘴唇发白,看着还真有几分可怜,“可是因为你才生病,大晚上,地上很凉。”
段无心:“…”
你说得好有道理,简直无言以对。
棉签冷邦邦说,“发烧就回去睡觉。”
“嗯,确实,睡觉就好。”孟与森视线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,窥探出端倪。
又慢悠悠补句,“激烈运动下,好得更快。”
段无心听不懂,眼神单纯盯着手上棉签,血止住。
而听出话中之意凌君寒,面无表情踢孟与森脚。
果然,目之所及,脸颊飞速染上粉红。
他也是嘴上骚下,没打算真让段无心怎着。
只是,段无心脑子里闪过其他念头。
整个过程,心安理得。
本来,昨天还打算当个人。
但实在是欺负段无心太有意思,让人欲罢不能。
段无心气得扭头坐在床头,捏得骨节咔咔作响。
这会儿要是虎爪还在,他已经爪子挠上去。
眼睁睁看着白皙小脸逐渐涨红,逗趣心思又涌上来。
“你喂。”
段无心端着水杯,想杯水直接泼上去。
不生气,不生气,生气起来闷是自己。
他闭闭眼,嘴里嘀嘀咕咕骂着人,把水杯递到嘴边。
“很尊重你意愿,所以,你也尊重下需求?”
劈里啪啦说堆,话里话外,说得自己还很贴心。
段无心再度无语。
行,真说不过你。
他想着以后还得借这人运气,把气又忍回去。
检查完毕,打道回府。
来回这折腾,刚又吹两趟风,凌君寒这会儿感觉发烧劲儿有些上来,浑身更是不要命发烫。
后背被温度濡湿,很是粘腻。
他脱下大衣,懒洋洋往床上摔,浑身散架似。
于是,某大少爷不要脸使唤:“心心,帮去倒杯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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