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暖不是有心要听见,可岳芸话还是字不落地跑进她耳朵里。她关上自己房间门,这时她还不是很能理解大人物欲横流世界。
她和迟青川虽然过得辛苦,但迟青川花钱从不大手大脚,迟暖自己假期也会打工,加上父母生前积蓄和死后赔偿金,直以来他们生活并没有拮据到哪里去。
当物质和追求同步,日子总是可以过得下去;而眼界如果超前太多,难免觉得眼下生活全是苟且和不堪。
岳芸婚前被爱情冲昏头脑,婚后意识到自己和闺蜜露露之间越来越大差距,又被母
岳芸叹口气。
“嫂嫂,怎吗?”迟暖不解地问她。
岳芸没理她。
迟暖洗完澡出来,听见岳芸在客厅里跟她妈妈通电话。
“见到露露,嗯,她送个钱包,里面还包张两万八现金支票,说是生孩子那会儿她大概在国外回不来,提前把红包给出。”
……
迟暖到家时候接近中午。迟青川起个大早,把午餐菜都准备好才出去上班,可惜岳芸没在家吃。
迟暖个人在家,埋头做几套试题。
临近傍晚,迟青川给她来电话,说季先生有急事要去L市,晚上恐怕得很晚才到家,语气里十分抱歉。
“知道哥哥,你忙。”
顾宁姿黑发遮脸,睡颜很乖很安静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,虽然没有铃声叫醒,但生物钟已经形成,迟暖还是很早就醒过来。
顾宁姿却比她更早,正站在窗边,往外看。
窗帘没有全部拉开,阳光从微微点缝隙中漏进来。顾宁姿半身沐浴在光影里,瘦削背影,看上去十分单薄。
迟暖进去房间时候,顾宁姿已经躺下。床头灯开着,顾宁姿拿胳膊遮着眼睛。
迟暖放轻动作,上床前把灯给关。
她才躺好,顾宁姿问她:“你明天要做什?”
迟暖说:“回家。你呢?”
顾宁姿说:“在家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嗯,那钱包也挺贵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别说妈妈,你老说这个有什意思。她家境没好,长得没漂亮,可她命好呗。”
岳芸说着,扫眼迟暖走远背影。
迟青川又说:“才知道你嫂嫂今天跟朋友出去玩,说是晚饭也是朋友请,你自己吃吧,别等她。”
到接近9点,岳芸回来。
她穿着贴身连衣裙,长卷发用丝带松松地系着,从背后几乎看不出怀孕迹象。
岳芸踢掉平底鞋,把个手拎袋随手丢在置物架上,倒在沙发上,闭着眼睛揉太阳穴。
迟暖给她拿来拖鞋,放在脚边。
“顾宁姿。”
顾宁姿转身,迟暖坐在床上,问她:“你在看什?”
顾宁姿说:“天晴。”
早餐如既往是送餐,迟暖喝粥,顾宁姿坐她对面吃馄饨。
吃完早餐,顾宁姿送迟暖出庭院。时间还早,天气也凉爽。迟暖笑着对顾宁姿挥手再见。
两人又说几句,后来各自都睡着。
迟暖做个梦。梦里面迟青川和岳芸直在争执,吵得很激烈,她看着她们,心里难过不得,却说不上句话。
胸口闷得难受,迟暖醒过来,脸上湿漉漉。
她想把眼泪擦,手动,才发现自己手腕被顾宁姿握住。
她转身去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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