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寝室楼下,顾宁姿抬头看着四楼那个没有亮灯房间:“……她们都走,你把门锁好睡。”
迟暖点着头:“好。”
顾宁姿把果切袋子给迟暖,迟暖接在手里,和顾宁姿说再见:“到家告诉。”
顾宁姿:“好。”
迟暖回到寝室就开始收拾书本衣物,等收拾得差不多,又把寝室里外打扫遍,冲完澡,湿漉漉地坐下吃顾宁姿给切块凤梨。
顾宁姿打开冰箱,从里面取盒新鲜果切出来,拿袋子装,提在手里,对迟暖说:“送你。”
她们起出门,到院外迟暖就让顾宁姿停步:“你还有朋友在,自己回学校吧。”
顾宁姿随手带上院门,问迟暖:“汤斯茹是不是说什?”
迟暖:“她没说什呀。”
顾宁姿深深凝视她:“事先不知道她会来。”
餐桌底下,蓝猫不知什时候进来,用毛茸茸脑袋蹭迟暖脚踝,迟暖低头安抚它,手指陷入它柔软光滑皮毛里,心里才稍微好受些。
汤斯茹看猫和迟暖亲近,若有所思地问她:“你常来阿宁这里玩?”
迟暖闷声道:“来过几次。”
顾宁姿和姐姐电话进行很久才结束,她回来时迟暖已经停筷。顾宁姿看她身前菜碟,很多菜几乎都没怎动。
“不喜欢吃吗?”她问迟暖。
有透露过哪怕个字。
汤斯茹抬高下巴,若无其事:“你都来这儿做客,按理和阿宁关系应该不错呀,难道阿宁从没跟你提过她家里事?”
迟暖:“……没有。”除二楼那张画着母亲油画。
汤斯茹把卷发拨到边,抚着耳环,笑得妩媚:“那是多嘴,你别告诉阿宁。”
汤斯茹处处表露出和顾宁姿间知根知底熟稔,时时刻刻提醒着迟暖:这些都不知道,原来你和阿宁不熟啊。
这时候才拿出手机,顾宁姿信息在很久前就已经发过来。
“到家。”
迟暖把手机放去边。
过会,又拿起来,忽略满心低落,
迟暖笑笑:“没关系。”
顾宁姿执意要把迟暖送到学校,途中迟暖接到迟青川电话,说向季先生请个假,明天过来接她回家。
“你要来接吗?”迟暖说着看向顾宁姿,比着唇形告诉她:“是哥哥。”
顾宁姿摇头,拉住迟暖手腕,很坚决:“送你。”
迟暖回绝迟青川,顾宁姿立刻跟她敲定明天碰面时间。
迟暖扯出笑脸:“没有啊,已经饱。”
顾宁姿狐疑地转向汤斯茹,汤斯茹神色如常地招呼她:“阿宁,再来吃点儿。”
晚餐之后,迟暖提出要回学校:“东西都没收拾呢,还是早点回去吧。”
汤斯茹安安稳稳陷在沙发里,对迟暖挥挥手:“那再见啦。”
迟暖:“嗯,再见。”
人言好比尖针,在迟暖心头狠狠扎下去。
喜欢顾宁姿,潜意识里对她存有种期许,却被汤斯茹轻描淡写三言两语踩得粉碎。
——哪怕顾宁姿因为她受过那多罪,哪怕顾宁姿已经超出想象地对她那好,哪怕知道应该感激、知足,迟暖依然还是尝到失望滋味。
不解她,也成为不与她关系最紧密人。
就像她对汤斯茹介绍自己时说辞,同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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