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沙发上断断续续睡几个小时,天亮之后,迟暖冒雪回学校收拾书包,赶车回家过元旦。进家门,就听见岳芸尖着嗓子:“迟青川!你这是怪吗!?”
“你别这敏感,没怪你意思。”迟青川把房门带上,不让两人说话声音吵醒睡着小梧桐。
岳芸把手里腮红刷往镜子前甩:“
迟暖侧身避过,不想让顾宁姿看到自己流泪样子,口口,专心喝粥。可是越想表现得无所谓,却越是适得其反,心中酸涩痛楚令她难以吞咽热粥,她捂住嘴,肩膀小幅度地颤动着。
车上这安静,她压抑低泣声顾宁姿不可能听不见。
顾宁姿看着车窗外,眼圈也是红,手里粥,口都没喝过。
怀念过去,但是回不到过去,时间洪流里,谁都只能往前走。
后来,顾宁姿重新开导航,车子带着她们往周医生咨询室行驶。
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,难受、尴尬、局促……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,迟暖感到无所适从。
穿过新老城区交界,顾宁姿靠边停车。她解开安全扣,下车前对迟暖说:“你等下。”
她没有打伞,低着头穿过高矮不平石板路,走进对面深巷里。
雪花覆上车窗玻璃,昏黄路灯光晕下,顾宁姿背影高挑而瘦削。
迟暖没在车上等太久,顾宁姿就带着身风雪气回来,同时还带来两份热粥。
烟火秀持续很久,结束之后,来江边跨年人纷纷散去。
周达茂不仅偷周医生车钥匙,还偷他工作室大门钥匙,这时邀请有意愿同学都去周医生心理咨询室汇合。
“你可真是优秀啊,抠门人设万年不倒。”杜敏当面吐槽。
周达茂:“无知人啊,是带你们去享受知道吗?”
大家:“……”
咨询室开在CBD中心地带,独栋二层小洋房,楼是家很有情调咖啡店,不过现在已经打烊,二楼整层都是咨询室。
顾宁姿撑开伞,沉默地送迟暖上楼。玻璃门里灯火通明,迟暖走进去,周达茂他们早就到,在半开放接待室里牌局又组起来,见迟暖独自从外面进来,他还颇为吃惊:“以为你跟着顾宁姿就不来,她车那性能,快得能飞,怎反而比们还晚到这多?”
迟暖往身后看,上楼台阶上铺满白雪,没有告别,顾宁姿独自离开。
远远,不知道哪间诊疗室里,传来徐丹笑声:“这个减压舱太有意思,你们要不要也来试试啦?”
……
“你要?”她问迟暖。
迟暖看着她被冷风割得发红耳尖,问:“巷子里有粥铺吗?”
顾宁姿:“嗯。”
两人对话到此结束。车里暖气很足,迟暖脱外套,捧着热乎乎山药排骨粥,喝口。
脸上痒痒,她去抓挠,触到手湿凉。
有几个同学打车过来,回城只能选择拼车。周达茂车上实在挤不下,迟暖还没上车,周达茂冲街对面顾宁姿喊:“大佬,带个走,带个走!”
顾宁姿驻足,回头。
迟暖:“……”
路灯光飒沓,凌晨街道车流不多,导航“叮”声,提醒着:前方左转,前方左转。
顾宁姿关导航,直行,看着路面,沉默地开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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