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暖赶车到任教私立小学,其实也考虑过让小梧桐在这里读书,这样他们同出同进可以方便许多,但是思来想去,高昂学费还是让她打消这个念头。
年级主任站在校门口,看迟暖进来,抬起手臂点点腕表,迟暖不好意思地打招呼:“黄主任,对不起对不起。”
“还不快去教室?”黄主任口气是严肃,嘴角却扯着笑。
迟暖步履匆匆去二年六班,时间刚刚好,她站在讲台上,终于舒口气。
早自习结束后,迟暖带着收来作业回到办公室。新来实习生已经帮她抹过桌子,还要给她泡热茶,迟暖从她手里接过自己杯子:“小潘,别忙啦,自己来就好。”
迟暖:“晚上见噢。”
——是在小梧桐大班下学期,老师联系迟暖,说迟铮最近情绪不太好,在学校里做什都提不起精神,甚至还见过他偷偷抹眼泪,希望家长能够留意,多关心关心他。
迟暖在家里观察,又没发现什异样。
直到有天早上,小梧桐站在洗手间门外,对正刷牙迟暖清晰无比地喊声“妈妈”。
迟暖转头,小梧桐像是做错事,眼神忐忑地看她。
“迟铮!快点!”
迟暖把桌上煮蛋面包和牛奶塞进包里,又抓卡通水杯,急匆匆开门出去。
小梧桐两只手在脸上胡乱抹几下把香香涂开,边背书包边喊:“等等啊。”
迟暖在门外等他,他出来,她就把钥匙插进匙孔里锁门:“对不起对不起,有老师和临时调早课。”
“唔。”小梧桐蹲下去,手指挤进迟暖鞋,帮她把因为着急出门而踩在脚下鞋后跟拔上来。
小潘嘴甜道:“迟姐,你今天格外漂亮,下班有约会吗?”
这是种不需要正面回答问题,只是微笑就能解决。迟暖对小潘笑笑,在椅子上坐下,翻开作业,开始批改。
二年级课程不难,作业也少,绝大多数家长都会帮孩子们把作业检查遍再上交,迟暖批起来很轻松,但是看到吴哲小朋友作业本,她还是皱皱眉。
上学期吴哲成绩虽然不是拔尖,但也在中游水平,可是
在那之前,他喊她“姑姑妈妈”,“姑姑”两个字就已经轻到几乎听不见。
迟暖很平静地“嗯”声,自然地好像原本就是如此。
隔几天,她再联系小梧桐老师,老师告诉她:“这几天迟铮状态很好,课堂上又变得活跃。”
如果简单称呼转换就能让小梧桐得到心理上慰藉,迟暖认为,那真是太值得去做件事。
……
“……”迟暖低头看他,他拔完边,又耐心地去拔另边。做完这些之后,他才仰起脸。升入年级小梧桐,在外貌上很大程度地糅合迟青川和岳芸优点,婴儿肥渐退,小脸蛋越长越精致。
迟暖把他拉起来:“快点啦,要迟到。”
打车到小学对面托班。时间还太早,校门没有开。
托班里零零星星已经有几个小朋友在,迟暖和托班老师问过早安,把早点和水杯给小梧桐留下,临分别,她告诉他:“今天晚上和阿姨们聚会,放学你先把作业写完,周叔叔会来这里接你,到时们就在周叔叔餐馆见啦。”
小梧桐听到这个消息,高兴地两眼冒光:“妈妈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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