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四下看看,与隔壁床小姑娘对视。
小姑娘不好意思闪躲开,局促盯着被子。
吃食全放在床头柜上,许念拿包干果,问她:“要吃?”
小姑娘知礼地摇摇头,许念将干果稳稳甩到她床上,她讷讷片刻,小声说:“谢谢姐姐。”
许念颔首以应。小姑娘瞧瞧熟睡顾容,再望向她,低声道:“大姐姐直在照顾你……”
许念有些迷糊,轻轻嗯声,到座椅那边等。
看着前面长龙队伍,顾容脸上闪过不耐,回头看眼,许念坐在椅子最后排,个人孤零零,虽然生病,可脊背依旧挺直。
半个小时后,挂到号,看病。
许念高烧,39.2℃,当夜留在医院打吊针,顾容没回去,租张陪护床照顾她。相对于其他人,她这只是小毛病,医生叮嘱些注意事项,让去拿药。这家医院条件差,连接水杯子都没有,需要到斜对面小超市里买。
小超市中年胖老板精明,卖纸杯同时推销自家水果吃食,顾容拎大袋东西上去。
忽冷忽热天气最容易感冒,加之昨晚睡觉图凉快露手脚,今早穿得也少,下午三四点钟,许念觉得脑袋昏沉沉有些难受,年轻人爱逞能硬抗,没当回事儿,黄昏时候,发烧来势匆匆,她烧得脸颊绯红,鼻间出气都是热。
顾容看出不对劲儿,用手背挨挨她额头,眉头紧蹙。
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
许念摇摇头:“还好,就是有点头晕脑胀。”
说话,嗓音都是微哑,有气无力,浑身都乏。
许念愣愣,而后垂眸看着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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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烧后果就是连续两天不舒服,嗓子哑,略疼,还咳嗽,天气变化反复无常,许念没敢穿得太少,每天都是件内
“把药吃再睡。”她低声说,将水和药递给许念。
许念精神焉焉,吃药就躺床上阖眼休息,不会儿便睡过去。狭小病房里有三张病床,最左侧是许念,最右侧空着,中间是个八.九岁小姑娘,怯生生,可爱乖巧,眼也不眨地偷偷盯着顾容给许念掖被子。
顾容察觉,偏头看去,小姑娘害羞别开脸,装作自己没偷看,等顾容回头,又悄悄打量这边。
要守着许念输液,顾容没敢大意睡觉,三瓶点滴输到凌晨,之后打热水帮许念擦遍,下半夜才得空休息。
病房里灯亮到下半夜,隔壁床小姑娘输液结束,她家大人出去接热水。许念退烧,听见声响迷迷糊糊醒,睁眼便看到睡在旁边陪护床上顾容,瞬间还有点转不过弯儿。
顾容脸色凝重,虽脸上没表露出任何焦急样子,但还是立马送人去医院,许念不想去,让去药店拿点药就行,顾容自然没依。到医院时天儿都黑,不过依然人多,挂号处排老长队。
老城区医院效率不如新区那边高,挂号队伍行进犹如龟速,许念觉得头痛,陪顾容排会儿有些站不住,顾容扶住她,低声问:“很难受?”
这种时候,许念倒不像平时那在乎距离,闭闭眼睛,靠着对方乏力地说:“感觉累,想睡觉……”
她呼气是烫,脸也是烫,看样子确实烧得厉害。
“先去那边坐着,来排队。”顾容放平语气说,用手再碰碰她额头,比先前还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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