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进浴室洗漱,刚拉住门把手,门从里面打开,顾容刚洗完澡,头发湿漉漉滴着水。
瞥见锁骨处,昨夜记忆忽然如潮水般涌来,许念瞬间不知做何反应,僵直站在原地,杵在门口堵着。
顾容拿毛巾擦擦头发,相比之下就淡定自然多,率先开口问道:“早饭想吃什?”
许念唔声:“随便。”
顾容侧身出来,走两步忽而想起什,于是说:“早点下来,十点之前要到那边。”
待稍微平静些,顾容从她身上挪开,并肩躺在旁边。
“小姨……”许念轻声喊。
顾容感受到她变化,可佯作不知,淡淡应声:“嗯。”
“睡吧。”许念说。
顾容身子僵,以为要怎,抿抿唇,拢拢软和被子。
“吃宵夜,”许念道,斟酌片刻,又解释,“宁姨路过这边,都过来,正好也没事做。”
宁周怡与顾容要好,她自然不会往那方面想,顶多以为这是顾容有点在意这个。
某人思维过于直,顾容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,这回答可真够二愣,心里不免有些好笑。
默片刻,她道:“好,早些睡吧。”
晃就这晚。
是“喜欢”,这人依然不会开口,所以才问“不喜欢”,许念吃准顾容心思,得到自己想要回答。
侧躺在旁边,许念握住对方手,拉到唇边亲吻,轻轻把着,而后覆过去,顾容偏头看她,既是沉默亦是允许,隔半晌,回应她,同样用力握着。
许念顿顿,不由自主勾勾唇角。
她抱住顾容,小声说:“今晚想在这边睡,可以吗?”
问完,又是不待顾容回答,就无赖至极地靠过去,像是笃定不会被拒绝,她倒是老实,什都没做。
许念嗯
许念冲她说:“晚安。”
她没回,闭上眼睛。
无边夜色静谧,远处有暗沉灯火,老城区正处在无声时刻,隔壁西区灯光辉煌,多数地方都是亮堂,各个商铺通宵营业,与这里大不相同。
南北巷口外,偶有车辆驶过,夜宵摊早收,外面空旷寂寥,连行人都没有个。
由于睡得太晚,翌日许念没能早起,约莫八点半才悠悠转醒,此时床另边空落落,她惺忪着眼坐起来,以为顾容已经走,迷迷糊糊摸手机看时间,摸到却不是自己手机,登时精神,立马下床收拾。
语罢她挣出手,牵牵被角,可许念毫无睡意,下拉住被子不让她盖,“等等——”
她疑惑,还没来得及反应,房间里忽而亮,灯被打开,旁边人顺势压过来。
……
黄桷树叶在夜风吹拂下,打转儿飘飞,忽东忽西,不多时落地,又被吹来吹去,没个停歇。
两人这般抱着,许久动不动,亲密举动拉近她们距离,使对方显得愈发真实,念想是感情催化剂,只需点点就足以促使巨大变化产生。许念心被填得满满当当,不安感荡然无存,她抚着顾容背部,安安静静享受这刻。
两人还有话没讲完。
——顾容还有话。
由于都不开口,房间陷入沉默之中,但不是死寂。直侧躺着难受,顾容动动身子平躺着。
许念还抓着她手不放。
良久,她才小声问:“周怡来找你做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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