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压皱。
见他依旧毫不理会模样,袁咏之面色愈发阴沉。
他注意到沈殊手里握着花,忽然声嗤笑,“沈殊,道你为什忽然偷跑出去……原来是发.情,急着出去找别母狗交.配是不是?还懂得摘花讨好对方,倒还算有几分聪明
似乎有些被压到,待会……或许还要重摘朵。他想。
几个弟子已经将他包围。
为首是袁咏之。
袁咏之长相英俊,眉目却十分刻薄,声音冰冷嘲讽,“而今连狗都会上树,沈殊,你真令大开眼界。”
沈殊不说话。
底下忽然传来几个弟子哄笑声。
“袁师兄,你看这小畜生在树上乱窜模样,像不像只没长毛猴子?”
为首青年冷哼声,“不过是师父他老人家带回来条养不熟狗。”
旁边弟子连忙附和道:“袁师兄说对,这畜生可不就是只没良心狗嘛,刘执事刚出事,他就跑得不见踪影,害得们顿苦找。若非冉师兄发现他在这,也不知还要找多久。”
提起刘执事,袁师兄面色难看许多,厉声朝树上喊:“沈殊,别怪不提醒你,狗只需要老老实实在地上趴着就好,你若再不下来,等待会摔断腿,以后可连当狗机会都没有。”
朔风崖。
崖顶是片空旷红叶地,只有棵高大巨木矗立中央,树上开满殷红树叶与金黄花朵,遥遥望去,仿佛有无数金玲悬在树梢。
微风吹过,金玲摇曳,沈殊顺着枝干攀爬,目光紧紧注视着高处梢头朵绚烂盛开金玲花。
他伸手向前,指尖刚刚触到那朵金玲花,道剑气忽然呼啸而来。
沈殊瞳孔微缩,迅速将花摘下,便往后躲,而与此同时,他前方树干已被剑气斩断。
“听冉安说,这几日药炉里灰你都没有去倒,徐择新药要用你时候,也到处找不到人,怎回事?”
沈殊慢慢用手肘撑起身体,依旧沉默。
袁咏之见他这模样便怒从心起,忽然重重脚踢在沈殊身上,骂道:“别在眼前装得跟个哑巴似,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责罚?沈殊,师父把你从荒山野岭里带回来,是要你报恩,你不知感恩也便罢,还敢偷懒逃跑?呵,冉安说得不错,果然该像以前样把你用锁链拴住,当狗样养着,让你长长记性。”
不知感恩。
沈殊眼皮缓缓阖阖,低头去看手里金玲花。
旁边弟子察言观色,也开始用剑气攻击沈殊。
树上落脚之地本就不多,密集剑气攻击下,沈殊闪躲动作愈发艰难。
他险而又险避开道,背脊却被另道剑气打中,蓦然吐出口血,从数丈高金玲树上坠下来。
地面上铺着层厚厚红叶,纵然如此,还是发出声沉重响。
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,沈殊却只皱皱眉,去摸怀里那朵金玲花。
——若是躲得再慢步,被斩断就是他手。
容不得他思考,剑气开始接连不断袭来,打在他脚边,像猫戏老鼠样逼迫他不断后退。
树干承受不住剧烈摇晃,忽然发出“咔”下断裂声。
沈殊瞬间借力跃到另处树干上。
伴着树干轰然落地声响,他还未站定,又有道剑气打在他脚边,他只能借力再跃,有些狼狈地辗转在树枝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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