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清清嗓子,沉声道:“自然不是。只是担心师弟,毕竟宗门里虽允许弟子平日切磋,但直接出手伤人却是不允。若是容师弟去请执法堂处理,恐怕之后,叶师弟免不要到执法堂走遭。”
叶云澜只冷冷道:“那便让他去。”
贺兰泽见他这漠然态度,迟疑下,问:“师弟可否告诉,容师弟到底是哪里冒犯你?”
叶云澜:“他在酒中下药。”
贺兰泽惊,“下药?他给师弟下什药?”
方才他靠近叶云澜时候,他也闻到同样味道。
虽然并非是他所熟悉那种清冷温柔香,但……
这分明也是师尊气息。
他眸光微黯,想想,将手帕仔仔细细地叠好,重新收进怀里。——叶云澜沐浴完走出来时候,忽然听到竹楼外风铃声响动。
贺兰泽推门走进,步履有些匆匆,“叶师弟,听闻你和容师弟在问道坡上发生争执,你还出剑伤容师弟……”
为何,沈殊却觉得自己师尊与平日相比有些不同。
尽管清冷如故,却教他感觉到丝难以言说……旖旎。
那人长眸抬起,瞥向他,声音微哑:“沈殊。”
沈殊想起方才他在窗外偷听到这人在屋中压抑低沉呼吸。
不由快步走过去,道:“师尊,你方才身体不适……现在好些?”
叶云澜眸色微沉,想起当时情景,语气更冷,道:“迷药。”
尽管只是两字,贺兰泽却听出其中些许意味,骤然黑脸,急道:“他没有对师弟你做什吧?师弟你……身子可有损伤?”
却见叶云澜冷眼看他,道:“师兄以为,容染想要对做什?”
他话语声在看到叶云澜时候顿住。
眼前人应是刚刚沐浴完,只着件素裳里衣,湿漉发披着,其中几根如墨黑海藻般沾在脸颊,面色却极是苍白,薄唇近无血色,比平日更加显得病态,只有眼尾泪痣浓艳如初。
叶云澜掀起眼皮看他眼,“大师兄此番过来,是要替容染寻算账?”
贺兰泽注意到叶云澜不再称呼容染为师兄,而是直呼其名,敏锐意识到两人是真如传言般闹翻。
他想起当初容染在他跟前炫耀话语,再联想此时传言,心中不由升起点隐秘欣喜。
叶云澜面色微僵,低声道:“没事,莫担心。”
他不愿多谈方才发生事情,只道:“你替为师烧桶热水来。为师想沐浴。”
沈殊抿抿唇,有心想要询问许多,但看着叶云澜疲惫面色,最终还是应声是,去准备热水。
眼见叶云澜进去沐浴,他从怀中拿出那条素帕,捏在手里。
香气在绢布上凝而不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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