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会对这人剑道与本命剑不相匹配而惋惜。
所以,会想收他为徒。
——经由自己之手,依照自己心意,调.教出个足够成为对手徒弟。
他思及此,便觉无情寂寥天地之间,终于寻出点期待来。
却听叶云澜道:“不需要。”
近些年来,他已经很少会对样东西感觉惊艳。
上次,是对叶云澜容颜。
这次,却是对这人剑。
剑道到达极境之后是怎样滋味?
若是教他回答,只有个答案。
他道。
“——做徒弟。”
叶云澜觉得荒谬。
他掀起眼皮,眼尾泪痣艳得灼人,乌黑瞳孔紧紧收缩,“——你说,你要收,做你徒弟?”
栖云君垂眸看着眼前人,平静道:“是。”他修无情道,自从踏上此道起,便已将七情六欲彻底断绝。
“不适合,便始终是不适合。”栖云君道,“它配不上你。”
男人身形生得比常人要高大许多,眉目隽疏漠然,低头看人时候,就像仙神在俯视地上蝼蚁。
叶云澜冷淡道:“而今修为无存,缺影在手中发挥不出全盛威力之十,若真如此论,该说配不上,难道不是?仙尊未免太过多管闲事。”
“用不合适剑,只会于你剑道有碍。”栖云君道。
叶云澜心中不虞。
叶云澜没有错认。
这枚墨玉,确实是容染当初留给他那枚。
当年,他来到天宗之后,这枚墨玉便被容染要回,可此刻,这枚墨玉却悬挂在栖云君剑柄上。
……所以在他将墨玉交还给容染后,容染又将这枚墨玉送给自己亲传师父?
栖云君见他不答,反而将目光落在自己剑上,便将手中长剑扬起于身前,淡淡道:“之剑,名为玄清渡厄,为玄清玉魄炼制而成,可斩天下诸魔。”
栖云
寂寥。
高处不胜寒寂寥。
自他到达蜕凡境,剑道大乘以后,世间几乎已经没有人再能值得他出剑。
可剑修修行路上需要对手。
在眼前人身上,他看到能够成为他对手潜力。
他此生本不会收徒,容染只是例外。
……直到方才,他看到叶云澜剑。
他看到花海中,这人手握截青色花枝,衣袖翻飞间,划出道寂然黯淡剑光。
虽黯淡,却无暇。
那花枝上有刺,那道剑光仿佛也有刺,无比尖锐地刺进他眼底。
前世,这人也是这般,语决断,不管他人如何解释,只认同自己所以为。
所以他被困浮屠塔百载,无论如何哀求怒骂,得到也不过对方句“魔念未消”而已。
句“与你何干”还未说出,便听栖云君继续道:“有极荒天金,九渊寒陨,横绝霜铁,可助你消除与如今本命剑联系,再重新炼制把合适本命剑。”
栖云君口中所列举,都是世所罕有淬剑仙材,寻常剑修得到件便已欣喜若狂,他却以如此平淡口吻随口说出。
“唯有个条件。”
他说完,又重复遍。
“你之剑,何名?”
叶云澜这才将注意力从墨玉上收回。五指扣握手中长剑,道:“剑名缺影。”
栖云君:“尚算是把好剑。”他停顿下,又道,“只是,不适合你。”
叶云澜语气冷下来,道:“这是本命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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