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他们道门内讧之事,在下喜欢听。褚长老快来说说,不知那废人是犯什事情,才被天宗逐出宗门?”
“据传是在秘境里为贪取宝物,刻意构陷杀害同门,被人揭发,才受此处罚。”
“——如此卑劣之人,那陈族少族长,莫不是被猪油蒙心,才对其看上眼吧?”
“瞎眼之词用得好!”那褚长老又喝口酒,道,“不仅人品卑劣,还听说那弟子容颜被毁,生得是人憎鬼厌,天天以面具示人,全身上下无处优点,或许,是身段和床上功夫太过于得,才迷那陈族少族长心?哈哈哈哈……”
褚长老醉醺醺笑着,却发现周围同侪没有个敢跟着他笑。
只是这次不同。
信笺上名字横亘在他眼眸中,他觉察到,陈微远之事,对他非常重要。
意识飘远。
世界万物都渐渐蒙上层殷红。
他斜斜坐于高座,森然火焰在铸铁上燃烧,杯中酒液鲜红。
却忽然凝。
他看到其中封压在最底信笺,微微露出角,上面信署名,是陈微远。
他瞳孔微缩。
在沈殊记忆之中,自家师尊与这陈十分不合,只是这陈微远总如狗皮膏药般纠缠自家师尊,教人十分厌烦。
可在他作为魔尊记忆中,此人却是道门之中,少有几个能够给他造成麻烦人物之。
仰头,瞳孔中便倒映出高座之上,副狰狞青铜鬼面。
褚长老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之语不敬,冷汗从额头不断流下。
乐声消失,殿中舞姬也停止舞蹈,纷纷跪在他面前,大气也不敢喘。
他低头俯瞰着下首蝼蚁般人群晃晃手中酒杯,语气不辨喜怒,道。
“怎停,继续啊。该唱唱,该跳跳,该说也继续说,”他漫不经心地轻笑声,“本尊听着
殿中有数十妖姬翩然起舞,乐伶在帘幕后面弹唱。而他座下两旁台阶之上,坐着魔门各宗长老。
歌舞升平之中,他饶有兴致听着手下人交谈。
其中名喝得醉醺醺长老笑着开口:“诸位可听闻最近道门出那件丑事?”
“褚长老所说,可是那陈族少族长娶妻之事?”有人接口。
“不错,听闻那陈族少族长,不顾族人反对,娶曾经被天宗放逐个废人为妻,此举可是活生生打那些自诩高傲天宗弟子们脸面啊。”
世上事情无数,吸收亿万魔物亡魂神魂碎片令他记忆始终杂乱,他懒得记忆那些与他无关事情,但陈微远当初迎娶道侣之事闹得很大,印象中,似乎曾有属下将之当做笑料般向他提及过。
他背对着叶云澜,将思绪慢慢沉浸,在身为魔尊记忆中翻搅。
般而言,他并不会这样做,因为魔尊记忆太过庞杂,是他所经历千倍万倍,旦陷入其中,未必有机会能再清醒过来,保持住自己身为“沈殊”意识。
他并没有怀疑这些记忆真实性,却也还没有弄明白,魔尊经历是否他所亲历,他与魔尊是否同个人。究竟是未来倒映映照到如今他身上,还是另个不同世界自己恰与他记忆重叠在起。
没有弄清楚这些之前,他并不敢放纵自己将这些记忆全数融于本身,毕竟,他无法肯定,叶云澜声音,是否还能将他再次唤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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