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处符咒已经不再发热……不对,是那张符咒已经不见,而缺影剑也在他与镜中纸人交换之后不知何踪。
除他自己身躯,他之前所着所带之物,似乎都被留在镜外世界。
如此来,以他如今凡人之躯,能够动用手段就变得极少。
——除使用禁术,强行提升到踏虚境界。
即便只有瞬,他力量也足以将这秘境彻底破开,但如此做法,他身体承受不住踏虚境界和禁术反噬,恐怕使用之后,也不能再活下来。
他想要起身,去看看方才床上沈殊剑和外袍是否还留着,却忽然听到敲门声。
他身体微僵,听到门外传来个苍老声音。
“外间礼已成,新娘子且静待新郎官。”
说罢便有缓慢脚步声远去,敲门者并没有解开外边锁,进入房中。
新郎?
此魔只会在魔渊中产生,会出现于此地,倒是令他感觉稀奇。
他从房中走出,望向天上苍白月光,层浓郁迷雾将周遭笼罩着,看不清前路,他目中猩红之色更甚,露出点兴味与贪婪。
他感觉到,魔物和鬼魂气息。
……
挂满红绸房间之中。
已为夫妻,也绝不会对他如此放浪亲密——忽然,他身体颤。
瞳色骤然转变成片极深极沉黝黑。
就像是两口黑色洞渊,里面沉淀着干涸血污,和森森骸骨。
他转过身,看向身后黑暗里散发披衣苍白人影,抓住它手,声音微倦,透出冷意。
“不过只魇魔,也敢来迷惑本尊?”
他还要要寻得引魂花,为沈殊解除傀儡印,不到万不得已,不会使用此法。
他立在床边寻思会,走到那扇关起窗
叶云澜深深蹙起眉。
敲门者所说是这镜中纸人婚契对象?
可既是结婚,为什要将纸人锁在房中?
……或者说,真正要锁住并不是纸人,而是被纸人拉扯进这镜中世界他?
种种诡异令人有些背脊发寒。他起身到雕花木床边,发现其中锦被叠着齐整,洒满喜糖干果,放在上面沈殊灵剑和衣物却已经不见踪影。
叶云澜身上披着喜服端坐镜前,乌发被高高挽起,插着金钗碧玉,双手则交握在膝前,捏着张红帕,正面无表情与镜中自己对视。
他方才只是与那镜中眼珠移动纸人对视下,而后瞬间,便身坐此地,仿佛与那镜中纸人调换位置。
屋中摆设仍是原先那般,只不见那纸人身影。
这里是镜中世界,又或是另场幻境?
烛火在桌面上燃烧着,不知何时才会燃尽。
那人影眼眸微微睁大,忽然散开成团轻薄雾气。躲藏在旁边阴影里魇魔涌动着拼命想逃走隐没于更深黑暗里,他勾唇,没有阻止,然而魇魔刚遁入黑暗里,就有漆黑之物从更深黑暗里蔓延出来,贪婪地将其包裹起来,口吞吃。
他舔舔唇,漆黑眼眸变作猩红,起身整理衣襟,拿起放在床边残光剑。
“魔渊里东西,怎跑到这处秘境里来……”
幽冥秘境在东洲与南疆交界,魔渊和魔域却在西洲与北域交界,横跨整片大陆之间最遥远距离。
魇魔擅长于迷人心智,步步侵入猎物心灵,猎物越是执念甚深,越是难以逃脱魇魔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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