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微远坐在软塌上,拿着画卷又端详片刻。
手指慢慢摩挲着画上人模样,许久才收回储物空间。
他给自己斟杯酒饮下,边酌便低念:“尊中绿醑意中人,花朝月夜长相见……”[注]
声叹息。
“娘子,你可真教为夫苦等啊。”
怎办?
便听陈微远叮嘱。
“记住,下次见他时,要喊嫂子。”
陈羡鱼唯唯诺诺点头。
却想,若他真这样喊,叶云澜岂不是要拔剑杀他。
血是真血。
他家兄长自己血。
那个人站在白梅树下。
而另支白梅开在他家兄长手边。
陈羡鱼咽口唾沫,“兄长,这、这……”
约摸半个时辰,陈微远手中画笔才停。
陈羡鱼已站如针扎,眼巴巴看着自家兄长拿着手中画端详。
“还不错,就是少些许颜色。”陈微远如是说道。
然后,陈羡鱼便见自家兄长抬手咬破指尖,直接用血在画上描绘,神色十分温柔。
温柔得陈羡鱼毛骨悚然。
,子册上也会有同样画卷显现。
而陈微远所打开那幅画卷,是陈羡鱼用数年都没有完成幅图。
画上只有寥寥笔触,隐约勾勒出个人身姿,脸上还是片空白。
然而尽管如此,也能从轮廓之中见出这定是个风姿绝代美人。
这是陈羡鱼给叶云澜所画图。
……
“师尊,莫生气。”
飞舟之上,沈殊泡好壶热茶,斟杯,双手捧到叶云澜面前。
“您都已经气徒儿路,先歇歇。徒儿之前只是开个玩笑,师尊不要当真。”他轻咳声,“再说,直生气,对您身体也不
就算叶云澜不出手,他那个护短徒弟也必然出手。
吾命休矣。
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叶云澜面前。
还是赶紧收拾包袱离开天宗吧。
对话匆匆结束,水镜消散。
“你不满意?”陈微远问。
陈羡鱼:“不、不……可画上人,是叶师弟?”
“还叫师弟做什,”陈微远不答反笑道,“他是你嫂子。”
陈羡鱼觉得自家兄长疯。
陈微远叫他转述话语时候,他已经觉出不对劲,没想到,才未过几日,就已经严重至如此程度。
“好。”陈微远拍拍手,将画卷转过来,“天璇,看看为兄帮你画画,可满意?”
事关画作,陈羡鱼再是害怕自家兄长,也控制不住自己凑近过去细瞧。
可瞧就吓他大跳。
画卷中人身形未变,面容却被张极其狰狞、宛如恶鬼面具彻底覆盖,见之能够令人浑身发毛。
那人手里拿着把戾气森森剑,剑上是血,身上也是血。
只因他至今仍未有把握,能够绘出对方容颜之万,于是只能搁笔。
陈微远微笑道:“若只是这幅图,为兄帮你。”
他卷起袖子,又从空间拿出支墨毫,就着斜倚在软塌在姿势,在画卷上画起来。
美人则子册与美人册原本之间相互相通,然而这却是他家兄长第次在上面挥毫作画,陈羡鱼脸色越来越苦,这可是他身价宝贝,叶云澜那副画更是被他视为以后技艺大成封山之作,然而……
陈羡鱼觑着自家兄长兴致勃勃神色,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是也无法阻止对方“雅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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