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要死。
可他还不能死。他还有阿檀要照顾。合欢蛊母蛊宿主死亡,子蛊寄生者也会跟着死亡。他不要阿檀死。他还有丹药和法
栖云君:“善谎懦弱之人,不配出剑。”
他抬起袖,六道劲气从手中飞出,分为六个方位成阵法将容清绝围困无边杀意自阵中生,而太清渡厄剑已经入鞘。
无边神识发散开来,悬壶峰弟子冥冥之中都能够感知到道意念。
“自今日起,容清绝不再是悬壶峰峰主。”
灯火通明悬壶峰上阵哗然。
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:“二十七年前,宗主受天劫之伤昏迷。为宗主安危着想,将宗主秘密留在悬壶峰中疗伤。”
栖云君道:“如此说来,你没有出过悬壶峰步?”
容清绝:“……是。”
“——好极。”栖云君道。
“容清绝,你敢以道心发誓?”
可怖剑气擦过脖颈,温热血流淌下来。
容清绝腿已软,发疯似地打颤,却冷汗涔涔地回过神——他还没死。栖云君那剑避开他。
房门已经大开,幽幽冷风吹入进来,吹得窗边黑纱飘飞。
“从不在人背后出剑。”
“转过身。”
合欢蛊种下后,子蛊便依赖母蛊而生,每隔三个月便需要融汇次,否则子蛊会躁动发疯,折磨中蛊之人痛不欲生。
容清绝起身,吹熄烛火。
房间陷入片昏暗之中,他唇边多点笑容,转身想要回到床边,却忽然背脊寒。
道凛冽至极剑气划破窗台夜色,直取他背后而来!
强大至极剑意避无可避,远远超过凡身六境修士极限——容清绝几乎在瞬之间反应过来,是宗主!
无数悬壶峰弟子同时抬头望向峰顶。对他们而言,只见到乌云遮掩着月亮,夜色依旧沉寂,而天却已变。
栖云君已经远去。
容清绝仍困于阵中。
渡劫与蜕凡所相差境界太过遥远,须臾间,容清绝已身中七十二道劲气,剑意肆虐经脉,穿透丹田,自执法堂审判不过半日,竟然也落得与他儿子般下场。
容清绝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。
容清绝不敢。
栖云君:“转身,拔剑。”
容清绝更不敢。
栖云君:“不敢对拔剑,却敢以谎言欺?”
容清绝半身发凉,知道而今说什都已经没有用。
身后传来栖云君冷冷声音,如同催命厉鬼。
容清绝牙齿打颤,完全不敢转身,道:“宗主,不知究竟犯什错,竟、竟致您亲自动手。倘若是小儿之事,确实是教导不严,致使宗主声名受损。可以从此与之断绝父子关系,绝不教他再进宗门步,还请宗主恕罪。”
栖云君漠然道:“二十七年前,你在做什。”
“……”容清绝面色彻底煞白,他终于知道栖云君杀意从何而来。
容染那没用废物,在秘境里耍些不入流手段败露也便罢,怎还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?
宗主为何要对他出剑?
明明他已经足够谨慎小心,甚至执法堂都没有去,就是怕容染杀害同门之事会引动宗主怒火,烧及于他身上。
阿檀还需要他日日炼药勉强续命,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!
思绪不过电光火石刹之间。
但令人绝望修为压制依旧令容清绝动弹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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