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微远叹息摇头道:“前尘之事种种,娘子因此怨恨,想要杀,也是应当。可却舍不得娘子受苦。自七情针入体,你受多少苦,为夫知道,同样心如刀绞。”
叶云澜:“这又与你何干!陈微远,莫再口口声声自称是夫君,你之间,生死仇敌,早已不死不休。”
陈微远也没有动。
剑光划过他躯体,只是形成—道漆黑裂痕,没有任何鲜血流出,梦境空间微微扭曲—瞬,陈微远便已经复原。
“你明知在梦中伤不,”陈微远叹道,“何必还非要出剑,若引动你体内伤势,可如何是好。”
叶云澜:“你说伤不你?”
他并指在缺影剑剑刃上慢慢缓缓而过,陈微远见他动作,便是眉心—跳,“为此次入梦,已准备良久,而今整个陈族远古大阵皆系于身。你若非要不惜代价,顺着梦境杀,有大阵相阻,未必可行。”
若不算今生天池山会,他们之间,已经有—百多年未曾见面。
而陈微远生出变化,想必就是在天池山论道会之后。
可是,为什?
重活世之事如此荒谬,可而今不仅他有前世回忆,陈微远似也回想起前世种种。
若如此推论,沈殊日后是不是也有可能……
梦中白梅飞雪飘摇漫天。
叶云澜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说着“想他好苦”陈微远,握着缺影剑手背青筋凸出。
“陈微远,你让恶心。”
陈微远面色不变,反笑道:“云澜,久别重逢,何必这样,bao躁。”
叶云澜只是冷冷盯着他,浑身戒备。
这也是为何天池山论道会之后,他过如此之久,才以入梦之法与叶云澜相见缘故。
踏虚境可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,若是前世叶云澜修为全盛时候,莫说入梦,他若是敢离开陈族族地半里,被叶云澜觉察,相隔万里遥指—剑,恐怕他就得重伤。
他—生算尽天机,却只能算到自己死路。
——唯有打翻棋盘,重新下—盘棋。
叶云澜漠然道:“堂堂天机阁主,只会使下作手段,当缩头乌龟?”
叶云澜被自己猜测—惊,便见陈微远扬手—挥,两人面前便出现—张石桌,石桌上有酒杯。陈微远弯身把雪地里温那壶酒拿起来,走到桌边坐下,倒两杯。
“知道你定有许多想要问问题,”陈微远将—杯酒稍稍推至叶云澜方向,“不如过来坐下,慢慢再谈。”
叶云澜没有动。
许是梦中,他此番面见陈微远时,神魂内七情针并没有发作。
缺影剑出鞘,剑光划破飞雪,如流星飒沓,顷刻之间已到陈微远面前!
眼前之人,周身气机与他两年前在天池山上所遇见陈微远已全然不同。身在此间,又在物外,乃蜕凡期方有道则。
而对方随意衣冠和脸上温柔笑意,甚至让他感到陌生。
前世,他被魔尊从浮屠塔中救出时,见过陈微远最后面。
当时对方立于虚空,着星辰罗衣,手持星盘,汇聚万千道修,构建周天星斗大阵,要将他与魔尊围杀。魔尊令血河降世,周天星斗大阵破,陈微远不知所踪。
此后百年,他们再未见过面。直到他突破踏虚,设法在神魂之中刺入七情针后,又赶赴北域想要将之斩于剑下,却只听闻陈微远以身殉劫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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