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,要下山。”
叶云澜淡淡“嗯”—声。
沈殊道:“做好饭食被用阵法封存在厨房,里面灵力足够保存—月。后山引来活泉池子昨日又清洗—遍,可以放心沐浴。藏书阁弟子每隔三日酉时便会来此—次,已经被嘱咐过,师尊尽可吩咐其行事便可。”他又把昨天嘱托又仔细说—遍。
叶云澜:“好。”
沈殊:“那走,师尊。”
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年少沈殊翻窗入屋,手中小心翼翼地捧出朵雪盏花。展开给他瞧。
“师尊,早饭已经准备好,快过来尝尝。”
长大后少年站在门边,端着—碟糕点对他笑道。
他转过身。
“好。”
沈殊埋首在他发间,嗅—口他身上清冷香气,忽道:“师尊莫不是舍不得?”
“……并无。”
沈殊道:“可却忽然有些舍不得师尊。”他像是觅食小动物样在叶云澜身上又嗅几口,才道,“不过仔细想想,若不能帮师尊找回来续命之法,恐怕两月之后,便会更舍不得。所以师尊,定要等回来。”
叶云澜只是看着外面黯淡繁星,没有说话。
沈殊便起身给他整理衣物,又给他披好外衣,便出去后院准备早食。
叶云澜从梦中醒来。
他坐直身体,侧身望向窗外。
远处有晨鸡报晓,昏沉夜幕仍未完全褪去,隐隐约约能见到几颗黯淡繁星。
沈殊觉察到他动静,也坐起身,贴身靠近他后背,手臂环过他肩头,低声问:“师尊今日如何这般早醒?”
叶云澜抬手掰开沈殊手臂,道:“你说你今日要下山,何时走。”
取得。
然而他半字也不信陈微远所说“要杀要剐都不介意”鬼话,陈微远既然已经入梦邀请,必然已经有完全准备。
此去必然赴宴鸿门。
去,还是不去?
他还未来得及思考,便见周围白梅越落越快,如雪纷飞,四周景色开始颤颤不稳。
叶云澜:“保重。”
沈殊:“师尊也是。”
眼见沈殊转身便要离去,叶云澜忽然出声喊住他,“沈殊。”
沈殊回过头,“师尊?”
叶云澜道:“
……
吃过早饭,沈殊收拾碗筷。叶云澜坐在书房,案上摆着笔墨纸张。
晨光已经渐渐亮起。
清冷光线从窗外照入,他提起笔,半晌没有落下。
沈殊走进来,道。
晨露湿润。
叶云澜—夜做梦,神思疲乏,却不想再睡。
起身站在窗边,看着窗外繁花。
那些花儿被沈殊照料得极好。
正是初春时节,大半都已绽放,漂亮而柔软花瓣欢快地舒展着,—派生机勃勃景象。
沈殊道:“不急。和师尊吃过早饭再走。”
叶云澜道:“东西收拾好?”
沈殊靠在他肩头,低声笑笑,道:“师尊怎还当是孩子。不过—个月而已,并不很长,不必收拾什。兴许师尊看完两本书,便回来。”
叶云澜:“……个月。”
他不说话。
梦境快要坍塌。
便见陈微远不紧不慢为自己斟—杯酒,轻轻碰碰叶云澜碰都没碰另个酒杯,朝他举起。
白梅如雨落在他发梢。
他微微笑道:“愿半月之后,能与娘子在北域相见,与君共饮。”
梦境蓦然破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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