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那种煎熬只度过周,下周季太太便没有用车,他开始由司机接送。
然后直到今天,他再也没有遇见过狼
他历来是遇强则强,遇更强则秒怂,平常和季云还能斗几下,但在狼人面前却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。
前两天,他没见着狼人。
第三天,他依旧在巷子口探头探脑,回头,便看见狼人坐在栋废弃小楼二层阳台上,微侧着头看着自己。
狼人两条腿垂在楼外,有些短裤腿下露出截小腿,显得有些滑稽。但季听点不觉得好笑,甚至忘记怎呼吸,也忘记逃跑。
直到狼人突然翻进阳台,像是要下楼来追他,他这才反应过来,撒腿就往大街上跑。
“就、是、你。”狼人做口型。
季听动不敢动,只惶惶地和他对视着。
他头发更长,用大拇指将额发缓缓拨到旁,彻底显露那双满是戾气狭长双眼。季听越是慌张,他眼里恶意越甚,将那只粉红玩偶兔朝着季听举起来。
狼人把将玩偶长耳朵扯脱,再捻着在空中左右晃,嘴角缓慢上翘,苍白脸上浮起个笑容。
而整个过程里,那双冰冷眼睛始终看着季听。
狼人虽然再没进入过别墅区,但过段时间后,季听在街上看见他。
季听幼儿园和季云小学不同方向,每天由两名司机分别送他们上学。但如果遇上季太太那天要用车,季听就要自己坐幼儿园接送校车。
他有次刚下校车,眼就看见街对面狼人孩子。
那人依旧穿着那件很大棕色皮夹克,靠在堵墙上,手里拽着只粉色布偶兔长耳朵,轻轻甩着圈。
季听边走边看他,看见他突然走向旁边面包铺,拿走柜台上个面包,并在店铺老板回头瞬间又站回原位,不慌不忙地开始吃。
校车已经到停靠点,他冲到车门口便摔跤,迅速翻起身往车上爬,司机迭声道:“小朋友慢点,慢点,会等你。”
校车启动,季听气喘吁吁地从车窗往后望,看见狼人站在巷子口,朝他不怀好意地抬起双手。
左手握紧,像是掐住谁脖子,右手则狠狠扯,像是扯掉谁耳朵。
季听呜咽声,倏地转回头。
以后需要经过巷子时,他便站在巷头犹豫踟躇,原地盘桓,直到有其他人经过,才跟着起走。
季听不断倒抽气,抬手捂住自己耳朵,步步慢慢后退。
“嗬!”狼人突然大喝声,作势要往这边冲。
季听也惊恐地大叫声,转身冲入巷子。他两条腿倒腾得飞快,书包里东西咣咣作响,直跑到能看见别墅区大门口值岗保安,才停下脚往后看。
狼人并没有追来,他脚软蹲在地上,半天才回过神。
接下来几天,司机都抽不出空,季听都是自己去搭校车。
季听不断去看店铺老板,又去看狼人,就像自己偷个面包似,紧张得心砰砰跳。
狼人边吃边打量着行人,但看到街对面季听时,他游移视线顿住,目光变得森寒,并慢慢停下咀嚼。
季听周身阵发凉,转身便想跑。
“季家那狗崽子,给老子站住!”狼人声大喝。
季听刹住脚,但不确定狗崽子是不是自己,便转着眼珠看左右,颤巍巍地问声:“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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