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灼没有做声,只去翻自己背包,又取出个什东西扔到床上,软软,没有多少重量。
是个很大袋装面包。
季听伸手碰下面包,又缩回手,小心地问:“是给吃吗?”
戚灼垂着眼帘,言不发地爬上床,扯过被子躺下。
“是给吃吗?”季听抓起面包,俯在他脑袋上方追问,“成火哥哥,是不是给吃?”
“成火哥哥,成火哥哥,也上床来哦。”季听试探地唤两声,见戚灼没有制止,便小心地爬上床,揭开被子角钻进去。
炮火声似乎又开始激烈,戚灼不敢关灯。他身体虽然极度疲惫,却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,脑袋里像是有个小人在疯狂跃动,太阳穴都在隐隐作痛。
他不习惯这样软和床铺,像是整个身体都陷入云里,无着无落,也不习惯身旁有人,躺好会儿也没睡着。
迷迷糊糊中,他听到季听在抽鼻子,像是在偷偷哭。他原本不想搭理,但那抽泣声断续不停,让他想起在街边流浪小野狗。
他非常珍惜食物,也绝对不会将那些来之不易食物分出去。
,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……
他突然觉得脸上凉,鼻端传来股浓郁香味。他睁开眼,便对上季听脸,那脸蛋儿左右两边和额头、鼻尖,都分别多小团白白东西。
“快抹,抹开。”季听伸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抹,还教戚灼,“就像这样。”
“什玩意儿?”戚灼用手背蹭掉脸上东西,凑到鼻端闻闻,“面霜?”
很香,和季听身上味道很像,像是某种清甜水果拌着牛奶。
“你吃不吃?不吃就给放回去。”戚灼睁眼看着他,冷脸道:“废话那多。”
“吃,马上就吃。”季听窸窸窣窣地撕开包装袋,眼里还蕴着汪泪,却已惊喜地笑起来,“是草莓味,哈,草莓味面包。”
“面包渣子要落在床上,你就给滚出去。”
“不会,不会落,把袋子都要吃下去。”
季听吃完面包,挨着戚灼躺下去。他肚子不饿,心情也好起来,打个
——除偶尔会喂食那只小野狗。
他吃东西时,那只毛绒绒脏兮兮小野狗就在旁边蹲着,呜呜咽咽,露出蠢相卖着可怜,双水汽氤氲黑眼珠子就盯着他。
季听那股饿劲儿又上来,饿得心慌睡不着。他想念妈妈,很想放声哭场,但怕被戚灼赶出去,只能忍住哭,偷偷抹眼泪。
身旁人突然翻起身时,吓他跳,泪眼朦胧地抬头,看见戚灼下床。
“成火哥哥。”他以为戚灼要走,倏地坐起来。
“宝宝霜,每天洗脸后都要抹,脸才会香。”季听给戚灼做示范,并用手指头刮掉他手背上宝宝霜,再次涂到他脸上,快速抹开,“看吧,就是这样。”
戚灼挡开他手,又去摸自己脸,想擦掉,但那团宝宝霜已经被抹开匀散。他皱着眉抽两下鼻子:“难闻死。”也没再说什,只翻个身,用被子蒙住头。
但被子角却被揭开,季听钻颗脑袋进来:“不难闻,你好香哦,哇,香喷喷……”
戚灼反手将他脑袋推出去,重新捂上被子。
“草莓味儿……好想吃你口。”他听见季听响亮吞咽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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