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充满浓稠血腥味,如实质般封住人口鼻和毛孔。戚灼动作僵硬地直起身,张张嘴,话还未出口,就见地板上那堆血肉在蠕动。
他怀疑自己眼花,定定神,接着便看见血肉里探出几段如同细蛇般黑色触手,在空中舞动摇摆,带着那摊血肉发出黏腻拉扯细响。
“成火哥哥……”季听显然也看见,发出声似哭非哭虚弱哽咽。
“嘘,嘘……”戚灼额头冒着冷汗,眼睛盯着那些触手,动作轻缓地揭开副舱门,用气音道:“快,下去。”
季听全身发着抖,动作机械地钻进入口,抓着扶梯往下溜。
男人粗重喘息着,绝望地看向戚灼:“有没有刀,杀,把,把肚子剖开,太痛……”
季听又惊又骇,不住小声喊着成火哥哥。戚灼也是第次见到这样场面,不知道该怎办,只带着季听往副舱入口退。
“啊!!!”男人像是痛极般发出连声惨叫,怒凸眼睛布满血丝,神情狰狞地用后脑撞击舱壁,发出咚咚声响。
季听被这诡谲且惊悚幕吓得哭起来,戚灼直到脚下绊才回过神,立即俯身去拉副舱门,嘴里道:“们快下去——”
砰!
男人明白已经被两人看出来,也不再遮掩,只瞪大双满是红丝眼睛,喘着粗气道:“有水没?给倒水,要喝水。”
他眼珠混浊,五官扭曲,季听吓得整个人缩到戚灼背后,但他看见旁边坐在育婴箱里玩木头狗蛋,又扯着戚灼往那边挪。
“有水,你等下,马上去给你倒。”戚灼被季听拉向育婴箱,左手按着腰后匕首。
“快点!要喝水!”男人粗,bao地拉扯自己衣领,两颗纽扣崩到地上,脖子也被指甲刮出几道血痕,他却浑然不觉。
“马上,去给你倒,马上。”
这副舱门不大,育婴箱横着放不下去,戚灼又颤抖着手打开育婴箱盖,把狗蛋抱出来。
季听才下到半,条在空中摇晃触手便突然刺向戚灼。
戚灼直盯着它们,在那条触手袭来同时便挥动匕首,锵声将它击开,那触手像是
声闷响,像是皮球炸开,又像是沼气冲出下水道井盖。
戚灼动作顿住,季听哭声和男人惨叫也陡然停下,机甲里瞬间陷入安静。
戚灼喘着气,慢慢转头看向男人方向,视野里呈现大片红。
男人依旧坐在舱壁凳上,眼睛直直看着前方,嘴巴大张着。但腹腔位置只剩下个空洞,挺起大肚子包括内脏都已消失不见,面前地板上多出堆血肉。
戚灼忘记该做出什反应,保持着右手拎着育婴箱,左手准备拉开副舱门半蹲姿势没动。季听抓着他衣角木呆呆地站着,脸上挂道被溅上血痕。
戚灼合上育婴箱盖,把狗蛋关在里面,再拎在手里,面朝着男人往副舱入口处退。
季听则死死抓住他衣角,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“啊——”男人突然发出声痛呼,吓得季听个哆嗦。
男人踉跄着往旁退,贴着舱壁缓缓下滑,坐在舱壁凳上,用颤抖手撩起自己衣服下摆。
他高高凸出肚子在剧烈起伏,且越膨越大,肚脐被撑得往外翻挺。肚皮也越来越薄,似乎都能穿透光线看见下面蠕动深色物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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