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听对上戚灼视线,目光还有些发直,身体也在剧烈颤抖,但嘴里尖叫慢慢停下来。
戚灼抬起大拇指,将他脸蛋上那团碍眼血渍揩掉,再去扯他手里攥着尿片。
他扯下没有扯动,便去掰那攥得发白手指,像是怕惊吓到谁似轻哄:“松手好不好?松开手,在这儿呢,是。”
季听终于慢慢松手,戚灼把他抱起来,轻轻拍着后背:“没事,现在没事。”
“……季志城你个狗草。”季听将脸埋在戚灼肩上,双手搂住他脖子,伤伤心心地哭起来。
“你晃手!晃手!你晃手!”季听扯着尿片用力,眼睛盯着缠在戚灼脖子上触手,“你不要再逼咬人,快点晃手,晃开他!”
尿片不光捂住螅人口鼻,下端也箍紧它脖子,它开始使劲挣扎。
季听力气控制不住它,干脆压在它身上,抱着它起在地板上滚,两只手却死死扯紧尿片不松。
戚灼反手将匕首往后胡乱刺,也不管刺中没有,直到爬在他背上那只螅人淌出黑血,倒在他身侧。
脖子上缠着触手松开,空气涌进肺部。戚灼跪在地上大口呼吸,咳出带血唾液,撑在地上双手痉挛地抖动。
那缠在他脖子上触手。
两只小螅人还没有成年螅人意识,并没有转身对付季听,只认准个目标,死死箍紧戚灼。
“你给放开!放开!不要逼咬死你!”季听浑身发抖地尖叫着,抠两下后没有抠动,便俯下身去咬缠在戚灼脖子上触手。
那触手上布满粘液,滑不留手,他口下去咬个空。
他抬起衣袖擦掉小块粘液,再张大嘴,用尽全力狠狠口。
“你吓到,还好能保护你……是灰常厉害,但以后你不要再这样……万没在,那你怎办?”
戚灼感觉到季听身体还在发抖,知道他受到严重惊吓,却不知道怎安慰,只能遍遍说没事,用手摩挲他后背。
好在季听情绪平复很快,也想起还在副舱狗蛋,赶紧拍戚灼肩膀:“蛋蛋啊,蛋蛋,蛋蛋还在下面呐。”
戚灼揭开副舱盖后,看见狗蛋孤零零地坐在底舱。他没有如戚灼想象中那
“你晃开他,快晃开他!问你怕不怕?”
戚灼喘着气转回头,看见季听还躺在地上扯那只小螅人脑袋上尿片,身上白色短裙浴袍被染得红黑相间,已经辨不清本来颜色。
而那只螅人已经没有挣扎,触手也松弛回缩,软软地搭在地上。
“好,可以。”戚灼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听不清。他摇摇晃晃地起身,伸手去掰季听肩膀,还被他抬手拍开。
“好,没事。”戚灼双手托住季听下巴,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,“看着,在这里,已经没事。”
咔嚓!
三颗门牙从嘴里飞出去。
戚灼听到季听大叫,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股力量。他开始大力挣扎,反过匕首去扎爬在自己身侧螅人,从嘴里艰难地迸出几个字:“杀,别,管,触……”
他这话说得非常简短,但季听也听明白,仓皇地四处张望。他看见头顶挂着排尿片,便抬手扯下根,罩住只小螅人头。
他用尿片捂住螅人,扯住两端往后拖,想把那只螅人拖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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