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季听第次看到季太太这样狼狈,头发蓬乱,考究衣服上满是尘土。季云被
“哇……哥哥,妈妈……”季听全身都在发抖,听见狗蛋在冲着他啊啊大叫,他看着狗蛋继续嚎啕,“哥哥,哥哥……”
“啊,啊啊。”狗蛋急切地想往季听怀里扑,张开双手后够不着,又扶着育婴箱,尽力探出上半身,“啊啊,啊啊啊。”
季听看眼楼梯间,看见那些人还堵着,便边大哭边站起身,探着头往另外方向看。
他看见货运电梯已经垮成几块,却露出条长长缝隙,可以直看到另端灰色墙壁,便赶紧拖上育婴箱往那里走,想钻进缝隙藏起来。
“呜呜……”
电梯有点悬空,育婴箱被磕得咣声,狗蛋也个仰倒躺下去。他马上伸手去抓育婴箱沿,像条肉虫似想翻身拱起来。
季听跟着人流奔向楼梯,却看见拐角处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,他们或高声怒骂,或拼命哭喊,却依旧动弹不得,而后面人还在持续不断地涌来。
粒子弹击打在楼梯上方,坚固墙面被击出个大坑,水泥砖块哗哗往下掉。
“快上去呀!”
“动不,被堵在这儿!”
离电梯近,将育婴箱也并拖进去后,其他人现在才冲进来。
“关门关门关门,快快快!”
最前面人拼命按关门键,门关上瞬间,正冲向电梯人又转向楼梯,如潮水般往上涌。
季听和育婴箱被挤在电梯最里面,他脸紧贴着金属壁,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。他艰难地侧过头看向育婴箱,看见狗蛋也歪倒着,正伸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大腿,嘴里愤怒地噗噗着。
“蛋蛋,马上就好,马上就好。”季听哆嗦着安慰道。
季听尽力压住哭声,踩着水泥碎块钻进缝隙。只是缝隙里宽外窄,育婴箱卡在入口,他用尽全力拖拽,才将狗蛋拖进来。
“啊啊!”
“蛋蛋别出声,呜呜……别出声,们躲着,等哥哥,哥哥会回来接们,呜呜……”
狗蛋直盯着他,像是听懂似,果然没有再做声。
季听在地上捡起根短钢条握在手中,目光看向缝隙外,突然看见两个熟悉人。是季太太和季云在名士兵护卫下,匆匆奔向最近间房。
“喘不过气……”
季听被人撞来撞去,个趔趄摔在地上,他立即要爬起来,却听到不远处阵砰砰连续枪声,正前方墙壁上便多出排弹孔。
——他身旁站着几人无声无息地扑倒,背上赫然出现几个带着灼烧痕迹黑洞。
“妈妈,妈妈……哥哥,哥哥。”
季听不知道该怎办,坐在地上大哭起来。粒子弹带着尖啸在空中穿梭,击打在墙面上,四处都是烟尘。不断有人被子弹击中,也不断有人被触手刺死,身旁都是人在惨叫,地面上洇开暗红或深黑血,浓稠且腥臭。
货运电梯开始上行,可离开地面还没半尺,轿厢便剧烈摇晃,块顶板在大家惊呼中掉落,砸在人身上。
“怎,怎?”有人问。
“钢索被粒子弹击断。”
“电梯已经停……门自己开。”
季听感觉到压在身上重量消失,转过身,看见所有人已经跑出电梯,连忙又拖上育婴箱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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