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灼很快便抬起头,虽然眼睛还泛着红,但神情已经恢复平静。
“因为虫洞直没有出现,所以在那个时空呆段时间,没有去和父亲相认,但找到自己,那个小时候自己。”
“你去找他?”季听轻声问。
戚灼点头:“那时候觉得这个虫洞不是偶然出现,他将传送到这两个时空或者时间点,必然有他意义。而想要回去话,也只能等待虫洞自己出现。”
他又自嘲般笑声:“那孩子母亲没,父亲对他不闻不问,总得去陪陪他不是?说是他多年未见过伯伯,他在病房里见过,所以相信。他父亲反正不回家,就陪在他身边,陪他度过母亲去世后那几天。”
戚灼听着母亲临终遗言,注视着门口那个年幼戚灼,在他回视过来时并没有闪避。
小戚灼看见站在帘幕后他也没有表示出惊讶,也许认为他是父亲下属,或许根本什也没有想,只看他眼就移开视线,继续盯着病床上母亲。
“……那四块玉,结婚时给你两块,生下小灼后,剩下两块便给他,你们都要收好……”
戚灼微微怔,心道原来这玉共是四块,还有两块在父亲那里,他居然从来没听说过。
“小灼。”
戚灼揽着季听,声音低沉地讲述:
“母亲病房有条用来更衣遮挡帘子,钻出虫洞后,就出现在帘子后面。当时就是她去世前刻,正在给父亲做临终交代。”
“记忆里那天特别冷,原本以为是记忆出错,但再次经历母亲去世,还是觉得很冷,站在那里不停发抖。”戚灼艰难地吞咽下,虽然已经三十岁,但对着季听讲述母亲去世前情景时,也不复平常冷静,声音有些不稳。
“也许是没有勇气再面对那幕,也许是不想打扰他们,直在帘子后没有出去……”
躺在床上女人瘦得如同具枯骨,只有微微起伏胸膛表示她还活着。
季听敏锐地察觉到他对于父亲不满,知道他平常没提过,但其实对于那段如同被遗弃时光直耿耿于怀,便抱着他胳膊没有吱声。
“
听到母亲微弱声音,戚灼心头颤,差点就掀开帘子走出去,却见门口小男孩步步走进来。
“妈妈。”小男孩轻声道。
“小灼,你到妈妈身边来。”
……
“后面就是母亲最后给小时候交代临终遗言,已经听过,每字每句都记得,不想再重温次,就翻窗离开。”戚灼声音越发不稳,季听便揽住他宽阔肩膀,将他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,安静地抱着。
“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,但是你必须得撑下去……不要为难过,忘记,好好活着……照顾好小灼。”
戚承适握着王怡干瘦手腕,泣不成声:“可怎活得下去?你让怎才能撑得下去?”
戚灼指尖紧紧掐着自己掌心,听着父母对话和心跳检测仪滴滴声,眼角余光瞥见病房门被推开些,便抬眼看过去。
他视线落在不远处地方,却犹如穿过茫茫时空,再次见着那个满脸惊恐,站在门口浑身发着抖自己。
“……承适,不要让自己痛苦太久,你必须得快点振作起来,小灼需要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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