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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都城内。
浣溪挽着袖子,正蹲在水池边,拿着粗重木棍子,艰难地拍洗着那数也数不尽衣服,手指已经因为日日泡水变得有些浮肿,每日早起晚睡遭那些冷风,很快让她这双手变得十分粗糙,上面有许多皲裂出细小口子。
远远地,她听见外头传来句管事嬷嬷讨好话:“静嫔娘娘,您这又是何必呢?”
浣溪愣下,抬手擦擦额角累出来汗,心中有些酸酸涨涨。
姜镇海顿时额头上出现冷汗:“微臣无能,目前仍未得到有用消息——”
刘冶手中折子递,眯眯眼睛,看他头皮发紧。
姜镇海低着头,在心中疯狂叫苦:姐姐那边到底什时候来人来消息啊?自己这头真快顶不住!
他想想,试探性地跟皇帝提个建议:“皇上,如今您身体不适,这军中又多是大老爷们,照顾您多少有些笨手笨脚,不如——”让亲姐过来趟?
“此事朕自有决断,你下去吧。”刘冶淡淡地说道。
城,丢国,过几日下去,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啊?”
姜镇海听他这副好似在说自己‘命不久矣’话,顿时心中惊,跪在他跟前:“皇上正值壮年,功在千秋,万不可说此话!大雍朝还等您太平盛世啊!”
刘冶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那坚毅,作为个刚继位皇帝,说他不想干番大事业,那是不可能,但谁又能料到天意竟如此……
他还有满腔抱负来不及施展。
况且他如今连儿半女都未留下,若他真在这个地方出什不测,断送又何止是他自己性命?
果然不多时,春桃就扶着那位小主进来,看也不看周围那些井字形水池,直直地就冲她这条狭窄小路而来,将旁边浣衣局管事嬷嬷吓得心惊胆战,恨不能跪下求她别往前走。
真要出个好歹,就算皇帝如今没在宫中,可皇后办事向来有是,她几个脑袋都不够赔静嫔娘娘这个闪失。
她忙不迭地喊道:“浣溪!你还愣在那里做什!主子屈尊来见你,什时候轮着你在那儿摆谱?”
原本类似浣溪这样各大宫红人,她们这些管事那是顶天也挨不到,所以当这样宫人沦落到那谁都不愿来
姜镇海应声,跟皇帝行礼告退,刚走出屋子,才松口气,就见到旁边有个小跑人过来,对他附过去悄悄说句话。
“王爷,外头有人来报,说是有个宫人带着皇后私印,奉皇后懿旨来寻您,有要事相商。”
这可真是说曹操,曹操到!
姜镇海瞬间睁大眼睛,高兴地抓住他衣裳:“你说真?快,领过去!”
虽然姐姐人没来,但是将人派来,总也算是暂解他燃眉之急,他只希望来人是真能派上用场!
他是葬送先祖手打下来江山啊!
想到这里,他又看看眼前姜镇海,若不是知道他这人没什本事,整个姜家如今又再无人才,王府命运都仰赖皇后人,而姜窈对他又是心意,他也不可能将这个家伙放在身边。
好在这姜镇海论带兵打仗全无优点,胜在嘴还算严实。
刘冶低声道:“朕命你寻药如何?”
如今他俨然将姜镇海这个小舅子当成内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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