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忍,咬牙切齿,像是被个陌生人窥见自己最不愿给人看到那面。
江雪迟疑地站在原地,对她说声:“需要……去喊保姆吗?”
谁知那人飞快回道:“不要!”
她不想总让那些帮佣看笑话,看呐,名门薛家,那个少时令人惊才绝艳薛大小姐,如今也是个要人帮着梳洗废人。
她可以倔强,但她不希望摔倒时候,总被人而再、再而三地在旁边用怜悯、嘲笑目光扶起来。
“现在不要进来!”
外头人听她那急切语气,礼貌等等,花白禾也为人设,在厕所里无聊等很久。
直到那敲门声再次地响起。
她回答比之前更着急:“说现在不要进来!”
如果这都听不出来里头人有棘手事情,那江雪情商也许真没救。
“凉不,有人敲你门你听不见吗!”系统被她哭主脑都在疼,忍无可忍提醒她。
花白禾擦擦自己脸上并不存在眼泪,问句:
“谁啊?”
门外人礼貌地回句:“是,江雪。”
花白禾:“……”
不幸是,她屁股摔在旁边,而且轮椅上喊人遥控器被她摔跤动作甩到洗手间外头。
解救自己唯办法,就是……
输出全靠吼。
但她进门时,客厅聊天声音很大,佣人基本都在那边照应,她就算不要脸,人家也不定能听见。
花白禾心中哇凉哇凉,扶着旁边轮椅凳子,坐在冰凉地板上——哪怕现在她屁股蛋子也感受不到冰凉,凄凄惨惨地对系统说:
江雪脸上浮出几分为难,试探地走两步,放低声音小声道:
“、扶你起来好?刚才薛继鸣跟聊起本书,他说只有你书房里有,有些心动,所以想过来借借,没
她想想对方那柔弱样子,刚才又听薛家帮佣说她房里从不留人,江雪想想,对里头小声道歉,然后拧开那并未上锁房门,闪身进来同时飞快关上门。
然后……
她就看见洗手间里,个人影无助地跌坐在地上,不知是不是难为情,头埋在轮椅座椅里,不肯看向这边。
但是脖颈那节皮肤分明有些发红。
与此同时,她听见那人对自己说声音:“……出去。”
该来不来,不该来来。
系统为防止她继续鬼哭狼嚎,赶紧开口转移她注意力:“你放心,江雪那种家庭背景教育出来人,肯定会帮你保全脸面,绝对不可能让薛家人知道你今天又丢人地栽在马桶旁边。”
花白禾倒吸口凉气:“你这个‘又’是什意思?你意思是没来之前,这个倔强人设就经常来喝马桶水呗?”
系统成功被她恶心到:“……”
花白禾反击系统通,为自己行动不便双腿小小报个仇,犹豫半晌,选择对外头说句:
“统儿,世英名,没想到要在这厕沟里翻船。”
她说:“都怪你,百年以后,人家考古学者研究薛家历史,标题就是:《震惊!薛家古厕里发现女尸竟然是……》”
系统:“……”
这逻辑太强大,它没法接。
花白禾发现系统不理自己,开始在脑海里嚎啕大哭,撕心裂肺地哭,哭深情又忘,直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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