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薛继鸣洗澡出来之后,事态就开始急转直下。
“妈,刚才好像听见手机铃声,有人给打电话?”薛继鸣用鹅黄色毛巾擦着自己头发,踩着拖鞋从浴室里走出。
刘璐被他提起这茬,多嘴说句:“是个女生,叫‘小荷花’什,继鸣,你平时跟同学可不能这样开玩笑,人家女孩子名声很重要。”
薛继鸣回房间速度瞬间变快,同时反驳道:“不是同学,是女朋友。”
既然都已经被发现,正确做法就是直接承认!
不然就这幅吃干抹净就跑痕迹,还真是解释不清楚。
相比于江家心筹备年节热闹,薛家本来也有这个心思,然而在薛合等人商量着统置办年货事情时,薛承这脉家中可不大太平。
原因无他,薛继鸣谈恋爱事情被发现。
他本来藏很好,在家长们眼皮子底下几乎不跟赵荷发语音和视频——并不是想藏着掖着,只是想找个成熟时机而已。
结果有天,他晚上在浴室里洗澡,自己电话响。
门口站岗小哥儿,自然能猜到里面住什人。
至于其他外来人,也不过都是将这里头当成普通居民小区罢。
平日里诸多教授从家里骑着二手单车,吹着晨风往外跑,谁也看不出这普通老头老太太身上,藏段国家历史。
如今是临近过年,京城五环内有不许燃放烟花爆竹规定,但京城老巷子里各家各户对过年热情并未减退。
尤其是在能张扬文采春联方面,不少老教授乐呵呵地在自家书房提起毛笔,在红纸上飞龙走凤,落笔如有神。
薛继鸣很有番担当地想道。
然而,陡然发现儿子跟儿媳妇昵称刘璐家长:“……”
她被这个惊天大消息炸跳,好会儿之后冲进他房间:“女朋友?什女朋友?京城谁家?对方父母知道吗?她家里做什?”
连串问题给薛继鸣轰愣愣。
他反应好会儿,才开口说道:“她家里做什没仔细问,但她不是京城人,老家好像在旁边笋县。
当时正赶上他母亲刘璐给他整理房间衣柜,她这人对儿子好,是事必躬亲类型,从小薛继鸣连袜子颜色都要经过她点头,几乎从不假借保姆和帮佣手。
看见电话上那个‘小荷花’响起,她顺便瞄过去,初时只觉得奇怪,这个昵称怎看怎怪怪。
后来那个电话又响两次,她看儿子时半会儿不出来,想接起来让对方等等再打过来——
结果那边女声小心地说句:“好、好,阿姨,抱歉打扰。”
事情到这里都还是正常操作。
等到家里小辈将各自春联张贴出去之后,他们又会在楼道里各家转转,在心里暗自打量谁家能拔头筹。
社区居委会还会组织些比赛和活动,或是对联大赛,或是做些元月诗,再将小孩儿老人组织起来块儿包饺子,热闹得很。
今年江家那些上年岁老爷子都退下来,借着过年这个节点,要考察小辈字,江雪刚回家没多久,就被抓去品茗赏文,根本清闲不下来。
忙着陪家里那些老宝贝时候,她也不禁在心头暗暗松口气:
还好自己前些日子没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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