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白禾抿抿唇,茶还没入口,就将自己茶杯给放下。
她心中已经大略有数。
在茶杯同茶盘磕出点声音同时,她声音也在办公室内响起:“是这样,叶阿姨,这里不接受离婚咨询。”
那个话多老太太,乍听她话跟着拍手:“哎哟!对,也是这想,正巧们也不是来做离婚咨询,您看看要怎劝劝那个儿媳妇,过段时间定劝她来您这儿学习学习——”
老太太话到半,被花白禾微笑着见缝插根针:
眼睛眨动时候,她大脑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处理之前穿进耳朵里声音,很快又将自己视线转向旁边男人,随手拈个点顺口问道:
“请问,您爱人决定与您离婚理由是什?”
那男人长得副老实巴交样子,听见她问题,踟蹰着想要回答,结果却被他老母抬手打断,张牙舞抓地将话题抢过去:
“哎呀,什理由不理由,她就是胡闹,非说儿出轨,饭局上人那多,人来人往,难免会跟些女同事有接触,这很正常,你见多识广,应该很懂吧,花专家?”
花白禾:“……”
“哎哟,这儿媳妇儿,不是说——前两天早餐桌上啊,家里鸡蛋不够,给孙子留个,给儿留个,就没给她留,她愣是跟吵天。”
此时此刻,花白禾正坐在自己久违小工作室中,用旁边刚冲出来热水冲茶,给面前两人斟茶,两人男女,个年轻个老。
正絮絮叨叨跟她倒苦水,正是男人母亲,细数着故事里唯个不肯到场主角。
“前段时间儿去跟人聚餐,男人为事业应酬,女人应该都能理解吧?就半夜酒喝多,那晚没回去,嗬,第二天儿媳妇就开始对儿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……”
花白禾心不在焉听着,倒完茶之后,端起自己面前碧玉色小茶杯,看着根细茶叶在里面沉沉浮浮。
“您误会。”
老太太:“?”
花白禾面色不改,视线从她旁边成年男人身上扫而过,目光里没有任何意味,
不,她不懂。
她沉吟几秒钟,放下自己杯子,不知为何,在发觉男人沉默不言时候,依然将开口目标放在他身上:
“所以,您是真出轨吗?”
那男人动动唇,还是没说话,唯有他母亲“哎呀”声,副“你这专家也太不懂事”样子,对花白禾训斥道:
“什出轨不出轨,他们两个人既然都走到起,过这多年,连孩子都有,有些事情当然是能过去就过去,天天把家里闹家犬不宁,像什样子?”
不知道为什,她面前恍然晃过只带着金色指套手,动作里带着养尊处优气质,略有些嫌弃地端起她茶,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:
“你就打算给本宫喝这个?”
花白禾顺着那手动作抬头去看,正想开口,却没见到预料中那张倾国倾城脸蛋,取而代之,是脸上褶子如衰败秋菊样令人难言老脸。
“花专家!花专家,您有在听吗?您说这个儿媳,该怎让她本分点?”
闪过画面消失不见,花白禾恍惚中回过神来,下意识地发出声: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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