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故地重回,纪岑安不由得想起昨夜梦,以及些陈年旧账。
她仰头瞅向斜对面楼房十八楼,淡淡瞥下。
小区里好像已经没多少居民,十八楼房间里黑沉没亮灯,也不清楚是否还有人住。
应当是没有,估计找不出第二个冤大头会租这种又贵又没品味大平层,但凡脑子正常都不这干。
也就大四那年纪岑安不差钱,同意来这个老小区,为玩物丧志才愿意屈就到此。
旁边小年轻也是差不多类型,偏瘦身形,高个子,简单素净搭配,看就不足为奇。
车来,靠边停下。
末班公交上大半都是空座,这时候才往家里赶基本都是些没精打采工作党,个个不是靠着座位闭目养神就是低头看手机,更没谁会关注无关紧要陌生人。
纪岑安到后排靠窗位置落座,只身待着。
公交终点站是大学城后两个站,车子开到那边已经不剩两个乘客。
斜阳坠入地平线以下,暮色四合。
入夜,周边片地区缓慢归于清净,变得死气沉沉。
隔壁工厂机器运作声停下,纪岑安也趁天黑出门,有事外出趟。要出去见见老熟人,与提供线索那位线下联系。
晚上筒子巷道路昏暗,密集高低楼房林立,层叠起伏地将大马路隔绝在百来米外地方,必须穿过几条交叉曲折小道才能走出去。
纪岑安独自步行,从背光暗处到车辆人影稀疏正街,往前至街尾,到站牌处等夜里最后班公交。
房子是南迦选,也是以南迦名义租,她们在这个小区住将近半年,直到纪岑安顺利毕业为止。
她们第次发生关系就是在大平层内,南迦不想去她房子,所以只好折中再找处,挑选半天才选此处。
在十八楼上,南迦自愿跟她。
纪岑安以前不是好东西,堪称人渣,还是里外都坏透那种,她缺大德,没少干烂事。
其实那年南迦还有个两小无猜竹马,是理工大学教授,书香门第出生。竹马和南迦兴趣相投
机械播报声响起,纪岑安在这个站下车,之后往偏僻窄道路前行,轻车熟路混进处居民小区,找个不易被发现暗处等候。
这是她以前时常来地方,小区安保管理很差,但足够隐蔽不起眼,可以避开诸多耳目。
——还在读书那时她就经常过来,到其中栋楼里与南迦会面,两人起度过数不清夜晚。
想来都有五年之久,算算,好像是认识南迦后才四五个月?
纪岑安回忆不起来,只记得这里承载太多往日荒唐,藏有堆禁忌、见不得光秘密,还有本来不应该发生纠葛牵扯。
这个时间点,赶来坐车乘客不多,站牌那里只有个神色疲惫小年轻和俩身着工服中年大叔,看就是刚下班准备回家打工人。
纪岑安杵在站牌边际,声不吭加入其中。
她把头发扎起来,绑成股低垂在脑后,穿则是白色字领短袖配宽松长裤,脚下平底鞋,头上戴顶纯黑带遮边帽子,外加同色系口罩。
这般打扮比较低调,融进人群里普通不显眼。
走近那边,位中年人条件反射性朝这儿望眼,但也没过多关注,看下就转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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