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外两个都是不怕被骂,阿冲偷偷使个眼色,暗示纪岑安不要在意,让快走。
没必要跟这种人闹心,纯属浪费感情,不值当。
纪岑安语不发捏着钱,许久,将七十块钱单手揉成团塞包里,最后还是只身下楼出门。
快七月中旬,气温明显比前段时间高大截,出租屋里必定比之前更难熬。热意弥漫在空气里,缓慢直达皮肤每个毛孔里,翻来覆去地搅弄。
因着过于疲惫,纪岑安进屋后都没洗漱,直接倒床上就躺着。
“催命啊催,活儿没咋干,要钱倒是勤快。”
“再这干下去都上街讨口得,天天赚个屁,晚上鸡.巴钱没有,棺材本都不够赔!”
“老子真是欠你们,请个祖宗回来,妈……”
……
不过骂归骂,到底还是没敢讲得太大声,嗓门是压着,嘀嘀咕咕。
这晚小酒吧生意仍旧萧条,附近大学正在陆续进行期末周检测,学生党们忙着埋头苦学应付考试,没精力出来过夜生活。
直到夜里十点,该是客流量高峰期开始时段,酒吧内客人非但没增加,反而稀稀拉拉离开十几个,半桌子都空着,还剩下大多都是社会人士。
营业这差,张林荣定然是不乐意,来就挑刺儿小毛病,这里不满那里有意见,查看销售额后更是垮下脸,太阳穴都突突跳动。
若不是顾忌着还有其他顾客在,可能就当场发作,但迫于周围还有些熟客,他也忍着,没说什。
三位员工倒没多深感受,毕竟领固定工资,赚多赚少与大家无关。
这个夜晚注定不好受,很难平息下来。
后天是,bao晒气候,晴天,晌午38℃高温晒得地面都发烫,再高点都可以煎鸡蛋。
纪岑安汗水淋漓地醒来,从床上坐起后,浑身都黏
酒吧里音乐还放着,纪岑安也没听清楚多少,只看到张林荣嘴皮子飞快地张合,勉强听到“祖宗”那句,明白这是在骂自己。
纪岑安面无表情,收到票子,直直冷声道:“你再讲遍。”
语调没有丝毫起伏,仅是平静沉稳陈述,但听着却不是那回事。
张林荣没种,抬头看看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纪岑安,自知踢到钢板上,硬是挤不出适才那些原话。他没声,憋得脸上肥肉都抖抖,可终归不敢如何。
这欺软怕硬孬货晓得纪岑安不好惹,真逼急她什都干得出来,瞬间就哑炮,对其充耳不闻,佯作耳背没听到,转身就朝着阿冲和陈启睿顿臭骂,训斥他们干活不积极,故意偷懒。
张林荣出现后,行人都装死佯作不懂,见他气得快跳脚蹦跶也不给眼神。
特别是纪岑安,临时工不怕丢饭碗,兀自做完分内工作,到点就要结工资走人,只认钱,别都不好使。
张林荣这个当老板都快怄死,钱没赚几个,出账却是笔笔。他这次开工资很是不利索,七十块钱都犹如割肉般,万分舍不得,不住唠叨纪岑安哪里做得不好,碎嘴子听得人心烦。
没心情与之扯皮,纪岑安背上包就讨要工资,张脸厌世且冷淡,不和对方虚与委蛇。
嫌弃她太计较磕碜,张林荣边找钱边找茬,吹毛求疵讲大堆,当面就说难听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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