颇有种回到当初状况,冲动任性不成熟,旦愠怒上头就躁郁,总要做点什才能消气。
可惜眼下处境不允许,再憋屈也只能压着。生气不值当,发火更是徒劳,横竖吃亏都是自己,不能把别人怎样。
工作迟到仅次,第二天还是准点报到。
类似事没再发生,不会又被扣工钱。
也许是那些对话所致,纪岑安后面也不刻意躲着谁,步行不会特地绕开理工大学周边地区,都挑近路走。
其他人都晓得她昨天迟到被扣钱事,觉得那是症结所在,倒也没胡乱发散,压根想不到别方面。
娃娃脸私下跟大家都通过气,没瞒着,大嘴巴说纪岑安在店里遭遇,还有早上那出,让阿冲他们别惹这个冲天炮,免得点就炸。
打工人下苦力干活艰辛,二十块钱不多,可扣掉就没,又被当众训成那样,能忍得下去才有鬼。但凡来个脾气,bao躁,保不准就辞工不干,哪能为百来块钱受这份气。
阿冲和陈启睿心里有数,本来想问问原委,要宽慰纪岑安番,只是见面后看到她脸色不大好,还是默契不问,任她自己排解。
不过碍于纪岑安嘴上明显破皮,看起来怪怪,阿冲还是关心说:“是不是上火,待会儿喝点清热汤?”
现实杂事不断,搬家计划搁置,往后推迟。
持续工作半个晚上,纪岑安拖着疲乏困意回去,什都没干,进门倒床上就吹着风扇补觉,从昨夜状态中缓解懈弛。
隔壁工厂噪音接连作响,但没能吵醒她,这睡就是小半天,睁眼已是下午五点。
经过本田车上摩擦,之后天时间内,纪岑安周身都环绕着股子低气压,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。
旧账翻不篇,有事始终如鲠在喉,是卡在喉咙里根刺,深深扎在柔嫩软肉里,化不开,碰不得,无法和解。
但路过那附近不代表可以遇到徐行简他们,哪有这巧合,连擦肩而过机会都没有。
真能正面碰上
纪岑安没太在意自己现在鬼样子,也没觉得下唇疼,承受能力倒挺强。她习惯性抬手摸摸,摇头,说:“没事,不用。”
那也不算伤口,顶多就是出点血,其实没什。
进洗手间里对着镜子看会儿,纪岑安抿唇,自虐般用舌尖抵着,不由自主轻咬。
感觉到疼,她再松开,低低嘶声。
她在洗手间里待许久,磨磨蹭蹭不出去,放空思绪忖度着,心头很是不得劲。
纵使已经舍下,可不甘和固执总夹杂在其中,妄念与失败纠缠不休,和气假装被打破,内里那份阴暗骄矜偏激,bao露在光下,直击脆弱痛脚点永远致命。
出租屋里没开火,晚饭是到医院里凑合顿。
烂好心是有代价,帮人需要负责到底。阿冲老妈病情没有得到好转,出院还不知道哪个时候去。纪岑安还是到那里当看守,带小孩儿,等着娃娃脸来接班。
她那张无所眷恋冷脸太过张扬,生人勿近架势把孩子都吓到,平时软糯小豆丁都不敢靠近她,见到她空洞又打不起精神样子就发怵,不住朝病床底下钻,怯生生。
纪岑安没心情哄孩子,活像谁欠她钱,低眼瞧瞧小宇,直爱搭不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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