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正事开头相对平和些,不会那尴尬。
徐行简观察着南迦面部神情,将其每个细微变动都收进眼中,许久,感觉她好像不是非常生气,才逐渐切入到今天问题上。
南迦也给他面子,边听,边与之不动声色往人少角落走,到前厅摆放酒水斜对面站定。她从头到尾都收放自如,性子柔和,和离开前没什两样,甚至路过哪个总哪个董事身旁,还会向别人点头示意,始终举重若轻。
可她越是这样,徐行简就拿捏不准,自知这次不应该。
有关两家可能要结亲这事,徐行简早已知情,寿宴前就晓得。
走近,徐行简亦端上香槟,守在她左手边,轻声问:“先前没找到你,去哪里?”
南迦面不改色,脸上未露出丝毫端倪,把适才心绪都收起来,坦然自若回道:“到后面补个妆,歇歇气。”
“伯父找过你。”徐行简说。
轻晃通体细长高脚杯,南迦半点不慌乱,淡声问:“怎,又有事?”
“没,只是想让你去见见高总。”徐行简说,汇报她离场期间发生哪些事,用这些过渡下子,缓和他们间僵局,他转头瞅眼南迦五官深邃脸,习惯性顺着南迦话行动,五十讲着,“大哥带高总过来,没找到你,就先去见其他人。”
前厅人多嘴杂,四周都有耳目。
南迦与徐行简同框很招眼,光是站在那里就极其引人瞩目,使得旁边宾客纷纷投来打量视线,陆续看向这边。
登对俩出众男女又凑块儿,才子佳人情投意合,怎看天造地设双良伴,令大家好生羡慕。
两个当事都挺会做戏,表面功夫做得不错,即使心有芥蒂,为着两家事生嫌隙,可相互间周到而体面,当着大众绝不起冲突,反倒笙磬同音,很是和睦协调。
言行都没任何问题,连两家亲属都看不出来。
两家长辈已经单独见过面,也没瞒着徐行简,徐家那边还特地知会他,嘱咐他懂事积极点,对南迦多加上心,争取早些定下来。
徐父徐母十分中意南迦,家里谁都喜欢她,徐行简不是不清楚,可他没种,非但自己拿不定主意,没主见决定自个儿人生大事,还眼睁睁看着两家长辈私自捣鼓作乱,直到开宴都没吱声,连告诉南迦个字都不曾。
相识多年,徐行简清楚南迦意愿,亦满口保证会尊重她,给予相当有分量承诺,但如今也是他违背应允,忘乎自己担当,
“还有呢?”
“韩老板也想跟你聊会儿。”
“好,知道。”
“他刚还在等着,方才被喊走,你可以晚点再找他。”
“嗯。”
见外甥急匆匆找上南迦,徐家大舅忍俊不禁,感慨年轻人感情深。这才分开会儿,南迦只出去十来分钟,自家这位就惦记得很,毛头小子样,也真是……
长辈们相视笑,大伙儿都是那个年纪过来,皆理解年轻人想法,倒没起疑心,有眼色不去打扰他们。
快要围堵上南迦其他宾客亦知趣退开,把人让给徐行简。
作为晚辈徐行简温文尔雅,非常斯文周到,见此还同这些人打个招呼,无不稳妥有礼。
冷眼看着,南迦不动容,顺手端起杯香槟,温吞喝小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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