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迦下就能洞悉纪岑安心思,即便这位又次冷处理,可大致也揣摩得到。
她太解她,早就看出纪岑安不是完全信任邵予白,防备很重,不至于听外人转述就和她立马无法忍受而形同陌路,但同时,纪岑安心里深处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想法,终归是在意,甩脱不开人之常情。
周冲大家子仅仅是对纪岑安,这人就落进去,浑噩度日中都能“
“他们是你朋友,不是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已经退出,怎做,也没有任何关系。”打开天窗说亮话,南迦将今晚纠葛铺平清算,轻轻说道,“那也是他们自己选择,各人决定。”
睫毛抖动,纪岑安抬抬眼。
言下之意十分明:
那两年内,再到现如今,某些共识还停留在从前,成不变。
很久,这人张口:“没当你是垫脚石。”
否认不前两种,即使是以往行为。
南迦温和如水,平视她,琥珀色眸子清亮。
“先前不忍心周冲几个,这次是你团队,以后又会是哪个?”
两道高瘦窈窕身形对立,近距离朝着另个人,四目交接,定定探视着对方。装潢精致四面墙壁密不透风,躁动热意四散,于这时裹挟着她们。
气氛压抑,安静到能听见彼此轻微呼吸。
南迦气息匀称,胸口有规律地起落。
下,又下。
她由始至终都强势,逐渐递进,但不是声嘶力竭激动争执,调子温婉,语速不快不慢,到这句,仍旧心神沉稳安定,脸上慢条斯理,波动很小。
纪岑安先放弃艾加,抛下团队不要,那新老板怎接手处理,都与其无关。
跑路离开失败者没资格提要求,厚重情谊也好,曾经共度艰难也罢,那是纪岑安才在意方面,不是南迦应尽义务。
邵予白拿开发团队做文章,讲都是事实,纪岑安心有触动在所难免,可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纠葛,平心而论,这只是场商业行为。
既是商业,那肯定不讲情分,切都是为利益着想,留下谁,开除谁,全部都是平衡大局手段罢。
感情与生意界限不能混淆,有时候并无对错之分。
纪岑安沉默片霎,接道:“哪个都不是。”
南迦利落说道:“能帮你解决些问题,但不能是全部。”
宛若被道无形力狠狠扼住喉咙,有什死死掐着自己,纪岑安心口发胀,嘴上干涩,像挨针皮球,底气败得塌糊涂,但还没彻底干瘪。
南迦狠心又直白:“你不是责任,他们也不在考虑范围内。”
纪岑安嘴巴翕张:“知道。”
如往常自持,如此开诚布公地敞明,也不失体面。
地上积盈水映现出顶上纯白天花板,以及各自扭曲倒影,水气潮湿,显得黏腻。
纪岑安语塞,方才还气头正盛,忽而又偃旗息鼓。被这番过于平铺直叙却尖刻犀利话语切中要害,当场卡住。
无可置辩,好像每样都可以对上,只不过时间线变而已。
她们就是那过来,从认识到在起,再是分开,重聚到现在……起初就是只求时作乐,没想过长久,很多时候都混账至极。这段关系就是各取所需,占有居多,感情成分偏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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