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刚吵完,夜里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躺张床上。纪岑安很有自知之明,晚上是在客厅里凑合过夜,连楼梯口都不曾踏足半步。
南迦下来回,远远在过道尽头就看见这道高挑身影。
两两四目相对,视线交接瞬。
纪岑安接着,径直回答:“见室友。”
讶然愣,陈启睿瞪眼:“室友?”
纪岑安:“嗯。”
“啥时候找,们怎不知道?”陈启睿抓起张抹布,对那些都不知情,至今蒙在鼓里,“你不是个人租房住?”
出于应付搪塞目,纪岑安对外说法从来不变:她个人租房子,独居。
盗钟掩耳窗户纸被捅破,不单单是骄傲被粉碎这简单。
那真是堪比狠狠往血肉里插上把锋利刀子,戳进骨头里再抓紧用力拧动。
这回伤得深,着实没个轻重。
不似前几次出走,南迦不离开这儿,可也没打算搭理纪岑安,不给好脸色看。
假期尾巴阶段,饮品店里生意仍然萧条,傍晚时分能见着几个学生,越晚就越没事做。
利地方讲,绝口不提因果这回事儿。
当初耍手段中伤南迦可是实实在在错误,跟南迦情不情愿无关,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两码关系。她做过事没法儿洗白,比如当年是真混账,时蒙心绑着南迦不放,数次让南迦为难,千方百计让南迦选自己……这点得认,否认不。
纪岑安是成心这做,和那时个德行,先僵持阵,再激对方发作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
摆明要找茬,以此反方向缓和局面。
南迦其实也清楚,对这般方式再熟悉不过,可理智是方面,情感又是另方面。
面对疑问,她脸不红心不跳,解释:“又换个地方,找人合租。”
陈启睿问:“本地?”
纪岑安:“你不认识。”
“也是……”陈启睿认同,不咋纠结别人生活,趁她走出门前提醒,“明天别迟到,该发工资。”
北苑派车过来接,连人带保镖块儿接走。
纪岑安九点就离店,打扫工作丢给陈启睿个人做。
陈启睿没意见,闲得发霉,正想多多活动筋骨。他随口问:“有私事?”
纪岑安摸出手机翻看,说:“嗯,要早点回去。”
不解她能有啥要做,陈启睿边系围裙边朝嘴里扔颗剥掉包装薄荷糖,顺手也丢两颗给纪岑安。
“这早干嘛呢,找朋友,还是家里来人?”
任谁都接受不那样剖白,相当于被扒开所有,什都没剩下。
有时候就是挺矛盾,既深陷其中,忍不住沉沦,逃离不出去,同时又心生厌弃,知道那违背原则,每走步都是对自己否定。
南迦是个高傲人,打小就是那种不流俗出众角色,自律,能耐,哪哪儿都优秀,妥妥天之骄子。她起初也不是同性恋,没那个概念,自觉喜欢异性,不曾怀疑过性取向方面问题,直到遇上纪岑安这个不求上进、无所事事富二代。
好像人生真没有道理可讲,毕竟她们不该是路人,南迦这辈子合理路线应该是四平八稳人生赢家模式,而非与纪岑安牵扯不休。
不论是和女人搞到起,还是后续系列出格举动,显然都是不符合南迦本身预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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