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放纪岑安走。
二楼门关着,没上锁,但也没多大区别。
保镖丝不苟守在门口,在纪岑安起来之前,别闲杂人等都不让进屋。
以往这时杨婶会送饭上来,般是煎俩蛋配培根牛奶,或者做份牛肉三明治加热咖啡,可今天没有,楼下厨房内不开火,里面大早连人影都不见个。
帮佣们只为老板工作,南迦下达
清晨北苑不久就萧条下来,比前晚还要静谧。
上午,别墅里少个人,被支走位,接着晚些时候又来两个。
走是赵启宏,来是俩陌生面孔保镖。
赵启宏离开得突然,也没提前通知,大早收到自家老板指令就跟着出门,都来不及同楼上那位作别。
赵管家短期内不会再过来,不用管这边琐碎,更无需掺和某些事。
南迦纤细身形在昏暗中不起眼,躺下后就不怎动,倏尔看不像是有人在那里,倒显得空落落。
纪岑安侧着身子,目光放远,许久都没收回来。
雨声接连不停,波接波。
这天持续降温,从近三十度到二十几度,夜转凉好似进入清爽秋季。
八月末Z城少有如此天气,往年这时期般都是炎炎烈日,灼热天儿能晒得地板都发烫,唯独今年不同寻常,偏偏稀稀拉拉个没完没,豆大水珠打得窗外树木枝丫都弯弯下垂,深绿叶子飘落地,层叠地铺满整个北苑后院。
后阵雨又下半宿,淅零淅留到天将明时刻。
颓败尼古丁味弥久不散,残存气息困在封闭二楼中,混合着交叠轻弱呼吸,过好久都还能闻到丝丝无力萎靡。
屋子里寂然,两个人都没再有多余动作。
纪岑安未回应,神情晦暗复杂,长久保持着那个坐定不动姿态。
个走神间,快燃尽烟乍然烫到她白细手指嫩肉,灼烧热意传来,生疼,但这人好会儿没感觉到,过半晌才后知后觉松手,扔掉已经灭掉烟头。
多那两个保镖自是安排给纪岑安,不能是别人,只她有这待遇。
加上原来两位,派到这边保镖拢共四个。
与早先不同,后面会是全天候陪护,保镖们每时每刻都将轮流值守。
——昨夜话不是口头威胁,不止说说而已。
南迦是实干派,讲到做到,晚上有哪样决定便言出必行。
天际泛出微光之际,二楼又只剩人。
沙发上空,南迦早已出去。
房间门紧闭,沉沉堵在那里。
纪岑安没能睡熟,觉浅,夜里就醒两次,天亮那会儿又睁次眼。
对方起来时,纪岑安听到声响,但始终没转过去瞅下,连动动都不曾。她朝向湿漉漉外面,沙沙声音入耳,窸窣响动会儿就停止。
南迦脸色不清,忽视她意愿,过后不予搭理。
纪岑安低头,下意识摩挲着手指,用拇指指腹在食指第二个指节上反复磨磨。
晚上仍是分开,但共处屋,双方都待在这层,哪儿也不去。
床留给纪岑安,这方区域都是她。孤零零沙发归南迦独占,那边能睡人,拉开以后挺宽敞,也能当床铺使用。
中间剩余地界就成不能僭越雷池,到天亮以前,谁都不曾踏足上去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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