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玉珠不相信,依据上回经验,父子两个就是连哄带骗把她丢进疯人院,她想起来就身体发颤,筛糠般抖抖,连连后退半步。
“离远点,滚开!”近乎失控,程玉珠脖子都红,但不大声吵嚷,怕引来周边住户围观而招惹麻烦,“滚……”
纪云京不走,欲控制她。
精神状态本就极差,被如此逼迫,程玉珠又变得神叨叨,半疯半不疯。她不接纳丈夫好意,失去先前优雅稳定,视纪云京为仇人,不住地骂:“你怎不去死,为什还活着……你个祸害,你去死……你就该死在那场火里……也该死,死就好,都死就好……”
终是纪云京抓住她,强行将其控制住,避免她发疯做出偏激行为。
程玉珠脸都白,血色全无,犹如被打闷棍。
可她始终不吭声,不曾大喊大叫,连痛呼次都没有。
平静河边,清早微风柔和舒适,这处不起眼,也无人看到。
不惊讶妻子表现,纪云京和善解释:“只是想帮你,你裤子上都是水,今天气温低,别感冒。”
程玉珠不接受,然而孱弱病壳子身体废物,连挣扎都困难。
定局,改变不。”
恶狠狠望着丈夫脸,程玉珠看仇人样,不断重复那个观点:“她不是纪家人,和你们无关。”
“她就是跟你孩子。”纪云京纠正道,听完也不恼,眸光深深,好似看穿妻子弱点,不慢不紧地陈述,“别忘,当初在高桥镇和玉洛他们起,是你……”
不等他讲完,程玉珠扔下工具,替他说那个残酷黑暗事实,眼也不眨,字顿接道:“她也不是女儿……们女儿早没,生下来就没。”
终是打住,不再用这个折磨她。纪云京面上神情片刻间也变得难堪,黯然须臾,上前也蹲着,不计较地要为妻子拧干裤子,以免着凉。
不多时,房子里出来其他人,有管家,有私人医护。
大哥纪天明也在其中。
发病疯子太难对付,哪怕是
每天都定期吃治疗精神疾病类药物,哪还有力气,这把上年纪骨头连小孩儿都比不过,更别说大人。
纪云京维持着绅士风度,不责备妻子远离。他说着安抚话,拍拍程玉珠肩膀,直到程玉珠不挣扎,才说:“这边天气不好,等过阵子们换个地方,搬到别处去。”
席劝慰可谓体贴至极,完美好男人架势。
但这话听在程玉珠耳朵里却不是那回事,搬走意味着离开,要再次脱离刚熟悉邻居和地方。当场警觉起来,程玉珠有些激动:“你又要做什?又想害谁,要把关哪里?”
纪云京说:“不做什,只是搬到其它去处。”
可惜程玉珠不领情,排斥他靠近,下意识戒备起来,个趔趄险些栽地上。
纪云京眼疾手快,及时拉住她,温和说:“小心。”
手臂上温热接触传来,好似碰到危险东西,避之如蛇蝎,程玉珠女士猛地个激灵,浑身上下毛孔都瞬间缩紧,后怕地慌忙往旁边躲。
畏惧纪云京接近,对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丈夫感到不信任,忌惮深入骨子。
知道她会躲,纪云京提前就用力拽着,将人朝自己面前拉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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