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迦双眼都红,细瘦腰身弓起,双手搭在自己腿上撑着,挺直脊背不知哪个时候弯成条单薄弧。
死命绷着,仿佛再往下低些就会折断。
光滑地板倒映出她高挑身形,在地上形成不清晰团虚影。
长长医院过道沉静,来往人员穿行其中。
仅南迦是坐着。
“不会再有第三次。”邵予白说。
南迦站定,迟钝地缓缓:“……抱歉。”
多个人守着并不能阻止伤情恶化,什都改变不。
病床上纪岑安感知不到外边动向,甚至不知道邵予白到来。
下午到晚上,医生连进重症监护室几次,纪岑安情况不容乐观,反反复复。
熬晚,连夜疲惫使得她眼下都泛出浅淡青黑,看着就很颓废。
厌烦她样子,邵予白收紧手,死盯着看两秒。
敛起眉眼,南迦只低低嗯声。
给不出另外回答,就这个字。
似乎是压得有些狠,这个字都是略微变调。
动眼珠子,瞧向跟前情敌。
气得要死,邵予白都快炸毛,憋肚子火。
“你离开之前是怎答应,玩儿是不是……”
南迦没反抗,不回嘴。
邵予白怄得想干架,,bao脾气上头就收不住,可终究还是忍着,极力压下火气,不在外面闹事。
孤身只影,融不进这个现实。
那些有关病情专业术语太难懂,她们插手不,只能等着。
邵予白坐立不安,把着急表现在行动上。邵予白来来回回地走动,时不时还有点烦躁,手心里都是薄汗,担忧医护哪次救不回来就到头。
相较而言,南迦没动,倒显得更淡定些。
瞅见医生又进到重症监护室里,邵予白低骂句,无端端上火,侧头就又要找南迦事。
只是转身,发现对方受气哑巴似,也没好到哪儿去,邵予白还是憋回去。
带着不易察觉轻颤,带着难以厘清复杂深沉。
邵予白干站着,不甘心地打量半分钟,又硬生生转开脸,勉强作罢,先放过不提。
但不是心软同情她,而是为昏迷不醒纪岑安。
医院不是争执地方,有气有怨不能在这儿算账。
那不合适,也不是时候。
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以后跟你没完。”邵予白咬紧牙关,老半天挤出句。
对邵予白发飙无动于衷,南迦抿着唇,嘴巴微微开合。
要讲点什,可最终开不口。
不会照顾南迦感受,邵予白语调很冲:“这是第二次把她交给你……几年前,现在,你哪次都没做好,次都没有。”
眼神黯淡不少,南迦没反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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