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不远处清瘦身形,发觉南总却是累,纪岑安登时规矩下来,即使完全睡不着,可也瞬间住口,保持安静。
感应出某人有心,南迦辗转姿势,翻回来背对着墙壁,面向纪岑安。
疲惫倏尔漫上来,南迦不出两分钟就呼吸匀称规律,意识沉进无尽夜色里。
房间里弥漫着淡淡药水味,四周针落有声。
医院夜晚清净,氛围舒缓而和谐。
南迦纠正:“十点半。”
“过得这快,先前你进来才九点多。”
“睡觉。”
纪岑安嘴上应得利索:“马上。”
但没有要闭眼睛打算,还精神得很。
有心拉远,让某人老实养伤,以免又发生类似“小意外”。
南迦挺坚决,没亲密时主动,说不二,不着纪岑安道,不听这人鬼扯。
下午交心宽慰是码事,养伤又是另码。
南迦谨遵医嘱,严格按照医护意思看护。
任凭纪岑安使心眼子,时这样时那样地耍花招,南迦从容地应付,不如纪岑安意。
因为伤口渗血,晚些时候,主治医生专程过来走遭,关切病患伤情,担心是没处理好或感染之类突发岔子。
院方和医疗团队都较为负责,时刻注意这边动向。
乱来后果就是必须接受附加检查项目,还是院长为其单开通道那种。
医疗团队特派名实习医生当陪护,全程负责接送纪岑安到相应科室,步不离地跟着。
接下来时间里,直到第二天清晨,实习医生每隔两到三个小时就来病房里瞅瞅,连续观察纪岑安情况,定时查看。
纪岑安端详着南迦面庞,整晚都没弄出太大声音,包括实习医生来两次,不搅和南迦休息。
下夜三四点,南迦睡得很沉,连身上被子掉地上都不知道。
秋日清凉丝丝入骨,透过窗户缝往身上钻。
南迦蜷缩起身子,感受到冷,可还是没醒。
这几天睡过头,晚上根本不困,大半夜都挺清醒。
不管她,南迦有些乏,倒陪护床上就躺下,轻声说:“有什就叫人,没事就歇着。”
纪岑安支起上半身,胳膊肘反撑在床上,侧腰朝向南迦方向。
“你困?”
南迦:“明早还有事。”
纪岑安烦人,说:“伤口不疼,本来就还好。”
南迦接道:“睡觉别乱翻身,不要又压着。”
“睡着没感觉,这个控制不。”纪岑安张嘴就胡咧咧,“床有那宽,足够翻两圈。”
摁她肩膀往下压,不让起来,南迦说:“早些休息,已经很晚。”
纪岑安估个大概:“才十点,不晚。”
这出出还是挺受罪,简直是自讨苦吃。
光是被推出去趟就有够纪岑安受,更别提夜里查房。但病人做不主,切以医生交代为准,不愿意也得躺平。
晚上南迦仍然留在这边守着,但不顺着纪岑安意,不像白天那般。
她们夜里是各睡各,南迦离纪岑安有定距离,歇在另张陪护床上。不似前两日,偶尔会到纪岑安这边陪同躺着,睡前与对方胳膊挨胳膊靠着会儿。
甚至是到床边坐着时间都短,顶多就过来送点吃喝,帮着搭把手,站边上两分钟,过不多久就走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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