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以后,纪岑安这才和陈启睿见面,应上次约定。
那天是回城时候,陈启睿来接纪岑安,租辆破车开出城,专程跑趟。
路上,两人句话都没讲,不先开口。
下高速,转进处荒凉路口,陈启睿才停车。
多日不见,陈启睿胡子拉碴,比早先还不修边幅,蓄长发,衣裤皱巴,随意得没眼看。
不管怎讲,能做都做,往后可以活得光明正大点,不必再像过街老鼠似。
懒得瞻前顾后地担忧,纪岑安挺随性,其实不是很在乎那些。
方警方,方是孙家,艾加公司,还有群利益相关投资方,她安全早就不是问题,没必要过分纠结。纪家债她还完,到这地步足够,以后大路朝天各走边,该咋过就咋过,轮不到她背锅。
十二月底,纪岑安出庭回,与部分受害方站边,指认纪天明他们罪行。
……
谁都有理由,有苦衷、借口,会为自个儿错误开脱,纪岑安不想掺和进去。
除法庭上,没兴趣在别地方见到他们。
程玉珠不死心,清醒后提出要见纪岑安,然而最终未能如愿。
纪岑安没答应,丝毫不心软。
再后面那些纷争,纪岑安样不关注,她只做好分内事,多就不管。
精神病患者,他恨极亲妈,绝对不原谅,更不认为自己有错。
哪怕是冲动后亲手杀父亲纪云京,纪天明也没有半分悔意,他只后悔没有弄死程玉珠和纪岑安,枪法太差,竟然让她俩还活着。
那次见面中,程玉珠狠狠给纪天明巴掌,浑身都在发抖,嘴唇死白地说:“他是你爸……”
纪天明质问她:“自从出去以后,你们谁把当过儿子?”
程玉珠脚底都凉,像是面对着个完全陌生人,从未解过自己孩子。
纪岑安下去,打开车门起身,抵着车身吹吹风。
陈启睿后步下去,过后绕到她旁边。
还没张嘴就掏出包劣质烟,打开,抬手递上前。
纪岑安肯给面子,抽支夹在指间。
陈启睿也不矫情磨叽,而后再摸出打火
来年月,她再次作证。
同月,再是第三次。
……
纪天明他们犯下太多事,例例数不过来,涉及到群体也不少,个个下饺子般浮出水面。
作为证人之南迦也来回奔波,在另边帮着打配合。
无论是母子俩,还是裴少阳和郭晋云,甚至是孙家那边,律都无视到底。
于纪岑安而言,那是段相对平静日子,至少比前三年好过。
陆续有动静传来,事态天天好转,朝着应该进行方向发展。
警方告诉她,从纪云京手上追回资产挺多,加上裴少阳他们手上那些,已经足以弥补上相当部分空缺。以后不会再有那多追债,起码不像三年前那般明目张胆。
纪岑安是证人,和纪家没关系,她现在是和追债受害人站在同战线。
纪天明眼神阴毒,冷冷说:“你比他更该死,都是因为你,你才是罪魁祸首!”
……
纪岑安没能见到那幕,错过机会。
原本她该去现场,警方问及她意愿,她拒绝。
和那两个“家人”没什好说,犯不着给自己添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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