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瓷睁开眼。
白天只字不提,夜深人静,却个人偷偷在哭。婚姻不如意,又失去孩子,温念太要强,连伤心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。
她哭声锁在咽喉里,压抑又克制。
姜瓷被她哭得心都拧起来,眼泪跟着她悄无声息地流,不敢动手去擦,怕发出声音,打扰她。
次日,姜瓷停工作,看时间差不多,去松泠
“不客气,您请慢用。”
鹿行雪:“耽误你们时间。不好意思,再给几分钟,喝完这碗汤就走。”
她包下整间餐厅,后厨和服务生们都在待命,今晚小费丰厚,众人并没有怨言,鹿行雪这说,经理受宠若惊:“鹿小姐,您菜品都还没上……”
鹿行雪:“不用上。”
她说这句话时候,斯斯文文,异常温和,仿佛徒劳等待这几个小时都不曾发生。经理从没有遇见过这有涵养顾客,不禁寻思,没有来赴约那个人,究竟是多硬心肠,才会舍得让她失望呢?-
虽然流产是温念私事,不应该由她对外宣讲,但鹿行雪作为她伴侣,在她生活圈里,迟早也会知道,没有隐瞒她必要。
鹿行雪沉默片刻,问姜瓷第二个问题:“那你晚上回来吗?”
姜瓷:“今晚留在医院陪她。”
鹿行雪和声细语:“好,知道。”
偌大餐厅,灯火都熄,只有她坐那桌,头顶亮着柔光。
可以啊。”
姜瓷绕过床位,重新在椅子上坐下。视线扫过房间里那张陪护床,被毯叠整整齐齐摆在上面。
姜瓷在心底叹口气。
晚些时候,护士查房。姜瓷退出病房,路来到走廊尽头。
这里窗户只能推开条小缝,外面风变大,还混着细小雨丝。姜瓷握着手机,给鹿行雪打电话。
姜瓷和温念起挑部电影来看。上半场还未播完,温念就迷迷糊糊睡着。
她唇上没有血色,身体陷在松软床铺里,巴掌大脸蛋,看过去满是虚弱。
关电视,又去关灯,姜瓷轻手轻脚走去另头陪护床。
病房里有股淡淡消毒水味,换环境,姜瓷不太睡得着。听着雨声,雨点由疏至密,外面雨越下越大。
不知什时候开始,混在雨声里,还有温念呜咽。
餐桌中央铺着鲜花,鹿行雪放下手机,眉梢低垂,半张脸在阴影里。她重新把玩起手中正方形首饰盒,搭扣开,“啪嗒”,又被她合上。
有钻芒闪而过。
穿着职业套裙经理举着托盘停在餐桌边,将托盘里碗碟取出:“鹿小姐,打扰,这是餐厅给您赠送汤品。”
兴许是看她等太久,担心她饿过头,给她先垫垫肚子。怕直说引起她尴尬,所以用这个理由。
鹿行雪抬眸看她,嘴角漾笑:“谢谢。”
几乎没有等待时间,电话就被接通。
等那久,鹿行雪声音听上去也没有任何不悦:“姜瓷。”
姜瓷很抱歉,斟酌着语气:“鹿行雪,对不起,温念不太好,今晚不能陪你吃饭。害你等这久,下次换请你吧。”
鹿行雪:“温总怎?很严重吗?”
鹿行雪这会儿应该是在餐厅,不过通话背景听不出嘈杂,姜瓷疑惑瞬,却也没往其他地方去想:“……她流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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