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琛旁边有台采石机,横着铁臂上坐几个小孩。他见铁臂上还有空位,便将颜布布举起来,放到那空位上坐着。
颜布布这下视野开阔,在空中愉快地甩甩腿,対着封琛嘻嘻笑,却听到旁边人在轻声说:“嘿,豁牙。”
颜布布身体僵,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是那个胖子,便假装没听见,只盯着前方方台。
“豁牙,嘿,豁牙。”小胖子却不依不饶地继续,旁边几名男孩也发出笑声。
颜布布虽然没有转头,也没有做声,但身板挺得很直,甚至带着几分僵硬,两只手也将身下铁臂抓得紧紧。
封琛本来只脸漠然地直视前方,听到这通话后,敏锐地捕捉到发烧两个字,倏地转头看向说话人。
升降机角落,个女孩儿轻轻扯下旁边大婶,用两人才能听到声音,不安地唤声:“妈妈。”
“嘘。”大婶左右看看,又凑到她耳边道:“别做声,你只是感冒,别留在房间里,免得被西联军带去医疗站。”
女孩儿垂下头,也就不再说什。
升降机到底层,所有人走出去,封琛牵着颜布布走在最后面,显得有些心事重重。
地下安置点没有黑夜或白天之分,从蜂巢大楼看出去,只有那几道从天而落探照灯光,没有光照地方,则是晦暗不清迷蒙。
但现在却片雪亮,四面八方都有灯光射出,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。
好多人从地震后便住进来,再没见过这样强烈光线,既有些不适应,又有些兴奋,也就更加迫切地想重返地面。
走廊上人排着队批批往下,升降机都不够用,等封琛和颜布布站上升降机时,时间都已经过去十几分钟。
升降机下行时,周围人也开始小声议论。
“豁牙,你别装作没听见啊,叫就是
见没有人注意,他伸手探下额头。
还好,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烧,不算有感冒症状。
整个地面差不多已经站满人,连那些大型机器上都坐着人,场地当中搭建个小型方台,周围立着荷枪实弹士兵。
封琛和颜布布随便站个位置,刚站好,林少将就走上方台。他神情冷肃,视线缓缓扫过下方,原本还在小声交谈人群也安静下来。
“怎?怎?”颜布布四周都是人,他被挡住看不见外面,便好奇地问封琛。
“哎,你们说,澡堂那人到底是怎回事?今天早上饭堂也出事,会不会是种烈性传染病?”
有人语气颓废地道:“什传染病,明明就是丧尸,既然出丧尸,那这世界也就玩,反正被咬人也会变异,咬十,十咬百,大家都完蛋。”
“别胡说,你看早上那女人,咬他老公,出门前还咬他家婆婆,现在两人都在医疗点治疗,你听说他们有变异吗?”
那人嗤笑声:“变没变异,军方会给你说?”
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,旁边有人插嘴:“都别瞎猜,反正等会儿林少将就要说这事,到时候不就明白?不过趋向这是种病,倒不是什丧尸,因为他俩都认识,之前就说自己感冒,头晕眼花还发烧,现在想来那就不是感冒,而是另外病。没听广播也在说吗?有感冒症状人留在房间内,等医疗兵前去检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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