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凉药膏接触到皮肤,酸痛感立竿见影地消退不少。
封琛涂好药,再穿上干净衣服,啪嗒关掉灯,轻手轻脚在颜布布身边躺下。
安静中,不知哪个房间有人在哭,悲恸哭声从门缝钻进来,像条细长绳,将人心脏圈圈缠紧,勒出苦涩汁水。
封琛闭眼平躺着,胸口闷涨得难受,直到听到身旁顔布布呼噜声,那挥之不去窒息感才被驱散些。
他伸出手,摸到顔布布手,并轻轻握在掌心,在那断续哭声中渐渐睡过去。
排到队伍前列,吴优看封琛眼,又探头去看坐在他脚上睡觉颜布布,关切地问:“刚才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封琛回道。
封琛开始测量体温,在测温棒凑到额头前瞬间,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,直到看见屏幕上绿色数字:36°,这才放下心来,伸手要去摇醒颜布布。
吴优赶紧阻止:“别把他弄醒,过来测就行。”
他拿着测温器绕到桌前,测完颜布布体温后,笑眯眯地看着酣睡中小孩儿:“你看他,睡得多香。”
颜布布朝他挥挥手,喜不自胜地做个夸张嘴形:“嘿,豁牙。”
小胖子倒吸口气,生生咽住哭声,闭上嘴埋进他爸爸怀里,只无声而痛苦地呜咽。
他爸爸有些无奈地说:“不就是在铁架上碰掉两颗牙吗?没事,别哭。”
封琛察觉到顔布布动作,往那边看眼,问道:“怎?”
顔布布眉飞色舞地笑道:“没什,嘻嘻,没什。”
接下来日子,整个蜂巢气氛开始变得压抑,饭堂里聊天谈论不再,人们都沉默地排队吃饭,再沉默地离开。
就如同林少将说那样,每人信用点都只剩下百,可就算这样,也没有人报名去温控种植园,似乎都在等待,在观望,在看别人会怎办。
封琛和颜布布每天只打顿午餐,还不能吃完,要留半当晚餐,勉强凑合着把
封琛也低头看着颜布布,将他颊边抹灰轻轻抹掉,再和吴优道别,抱起他往蜂巢大楼走去。
回到房间后,封琛也懒得再洗澡,倒些热水洗脸脚,又给颜布布擦脸,扒掉他身上脏衣服,将人塞进绒毯里。
他拿起脏衣服准备丢进盆,却从顔布布背带裤里掉出个小瓶,骨碌碌滚到墙角。他想起那是顔布布给他找药,便过去捡起来。
这瓶身虽然光溜溜没有说明,但揭开盖子,闻到那熟悉味道,他就知道这是军用外伤药。
他看那乳白色药膏片刻,这才走到床边,脱下上衣,挖出小坨药膏,反手涂在后背上。
接近两万人进行体温检测,不是件轻松事,直到半夜三点,也才检测半,如果要全部检测完话,应该会到早上。
广场上人虽然多,却都沉默无声,气氛沉重凝肃。颜布布困倦不堪地排在队伍里,闭着眼睛靠在封琛身上,靠着靠着身体便慢慢下滑,坐在他脚背上睡着。
队伍往前移动时,封琛动动脚:“颜布布,动下。”
颜布布脑袋靠着他小腿,眼皮都没颤下,睡得半张着嘴。
“猪样。”封琛低声嘟囔句,却也没叫醒他,只抓住他肩膀拎起来些,将脚挪前几步后再放下人,让他坐在脚背上继续睡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