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苑微笑点头,垂在桌后左手,也小幅度地对着颜布布挥挥。
颜布布目光继续在教室里逡巡,但看到坐在床边封琛时,立即就要大声招呼,余老师却在这时开口:“同学们不要出声,影响哥哥姐姐们上课。”
封琛双肘撑着下巴,眼睛半眯地瞧着这方,视线像是穿过颜布布,落在他身后。
颜布布怀疑他没发现自己,却又不能打招呼,只能不断蹦跳,挥舞双手。
“同学们也不要跳哦,好好走路。”余老师又开口。
当于苑进入教室时,眼就看见封琛,也看见他脸上那个愉悦笑容。
“好,不管你们在开心什,现在都收敛心神,准备上课。”于苑走到讲桌前,将军装顶上纽扣解开,再去挽衣袖,“叫于苑,相信你们都认识,知道是西联军于上校。”
于苑挽好衣袖,目光从这些半大孩子脸上划过,“现在站在这里,就不光是于上校,还是你们老师。你们第堂课由来上,这堂课内容,就叫做如何生存。”
于苑讲全是很实际内容,比如在遇到突然事件时如何有效避难,如何抢救濒死人,如何给自己包扎伤口等等。
虽然封琛知道这些知识,但也听得很认真。因为于苑讲这些内容,同书上资料或是集训地教官讲有很大出入。
“哥哥。”颜布布大叫声。
封琛已经走到大班门口,听到声音后顿住脚步,转头看向他,脸上露出个微笑。
“嘿嘿。”颜布布被士兵扣着,也对着他笑,然后就看见他倏地沉下脸,“回你教室去。”
颜布布眼巴巴地看着封琛进大班教室,这才悻悻地回自己教室。
士兵抬着饭进三间教室,吃过早饭后,大中小三个班都开始上课。
颜布布只得随着队伍往前走,在他离开门口时,封琛才收回视线。
上午时间很快过去,士兵将午饭送进三间教室。
这段时间比较自由,打好饭后,些小班同学就端着饭盒去中班或者大班找自己哥哥姐姐
他去掉些书面内容和些不必要程序,看似不合流程和规矩,但却更实用。
课上半,隔壁小班小朋友开始排队上厕所。他们路过大班教室门口时,都探头探脑地往里看,还不时惊喜地叫声哥哥或是姐姐。
封琛原本直注视着前方,此时也转头看向门口。
小朋友叽叽喳喳声太大,于苑便停下讲课,也没去关门,只双手撑着讲桌,笑眯眯地侧头看着他们。
颜布布在队伍中部,和个小朋友手牵手走到大门口时,很自然地先看见于苑,便对他招招手。
封琛所在大班,学生年纪都和他差不多,大家都经历过数次劫难或是亲人朋友离世,性格多多少少也都沉淀下来,不互相交谈,只安静地吃饭,安静地在座位上等待老师,安静地听隔壁小班小同学唱歌。
“小狗汪汪汪,小鸭嘎嘎嘎,小羊咩咩咩,小雨哗啦啦……”
封琛从桌肚里找到支干掉圆珠笔,边在手指间飞速转动,边在那歌声里辨认着颜布布声音。
颜布布唱歌历来跑调,声音又大,封琛很快就听出他声音,也听出小朋友们被他带着开始起跑调。
“停停停,重新来遍,跟着老师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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