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垫船渐渐消失在众人视野范围外,化作团小黑点,但这过程里,少年没有再回头过次。
封琛直划动着双浆,直到听到远方传来声长长轮船鸣笛,眼泪才喷涌而出。
他恣意地放声大哭,嘶哑着嗓音吼叫,让泪水和雨丝糊眼睛,再起流进嘴。
他撕掉内敛稳重,喜怒不显于色外壳,将那名十三岁少年惶恐和脆弱,都化在这场滂沱大雨和泪水里——
作者有话要说:
封琛埋下脸上滑下滴泪,砸在脚下雨水中。
他又迅速抬起头,深深吸口气:“好,们走,现在天还早,要去找落脚地方。”
林奋将他和颜布布都搂搂,素来冷硬脸上也出现波动:“你们定要平安。”
封琛点点头道:“们会。”
于苑又前来将两人紧紧抱住,语气带上几分哽咽:“俩会等着在中心城见到你们那天。”
着,好好活下去,不管多难都要活下去。”
他拿着密码盒手直在抖,指节都用力得发白:“为他们,才把密码盒交给你。”
林奋神情动容,他伸手接过盒子,有些艰难地道:“成人世界就是这样,他们并不是想伤害你,只是在某些时刻,会做出更符合自身利益或者更多利益选择。其中也包括。”
“可能吧,有些理解,但是也不想理解。”封琛道。
雨哗哗下着,在甲板上砸起点点水花。
放心,他们俩不会过得很艰难,布布也不会成文盲。
封琛哑声应道:“好。”
封琛转过身,大踏步下旋梯,跳上艘无人气垫船。
原来还在喧嚣叫嚷人群,在看见他这动作后都闭上嘴,只沉默地注视着。
封琛将颜布布放在船里,划动双浆向着海云城方向而去,身后传来几道陌生声音:“是们这些大人欠你们,对不住,孩子!”
少年单薄背脊挺得笔直,似乎任何风雨都无法让他弯折。黑色厚外套被风鼓动,像是张撑开帆。
林奋静静地看着他,突然道:“把送你那把无虞给看看。”
封琛怔,却还是依言掏出匕首递给他。
林奋拔出匕首,刀光森寒。
他指着刀把上个小疤:“这是爷爷小时候和山猪搏斗时候留下。”又指着刀鞘上块破皮处:“父亲小时候从山上摔下去,这把匕首挂在树枝上,保住他命。”最后将刀鞘对着光线让封琛瞧:“看见这里面字符吗?是当年像你这大时候刻在里面。”
林奋将匕首插回刀鞘,替封琛别在他腰后,却没有立即站直身,保持这个姿势在他耳旁低语句:“是想拿到密码盒,但有些东西却和密码盒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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