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雪掩盖
整座海云山，昔日苍翠
山峰再也寻不见
丝绿色。半山腰山洞里倒是没有积雪，地上还散落着些被褥和塑料布，显示着这里曾经呆过不少人，后面又匆匆离去。
这里看上去和大撤退那天没有什
两样，只是原本平坦西洞口多个隆起土包。
封琛拖着个用塑料布做成大袋，骑在黑狮背上攀进洞。他到土包前展开塑料布，将里面泥土捧捧填在那个土包上。
土包终于填得差不多，他这才收手坐下，眼睛
屋内很安静，什声音都没有。
他不死心地去浴室找圈，马桶盖也掀起来看。最后回到大厅，蹲在小桌旁，泪眼朦胧地盯着那几只蚂蚱。
“是吴叔把你送回来对不对？他还陪着
对不对？”颜布布泣不成声，伸出手指轻轻戳碰那几只蚂蚱，“知道他直陪着，知道……他知道想他，他会直陪着……”
楼梯口阴影里站着个小小圆圆身影，在看见颜布布哭着哭着又笑起来后，那个身影才转身，悄悄下楼梯。
封琛此时在海云山脚下，身旁是笔直峭壁，直往上会看到峭壁上有面洞口。
没错，还是六只。
他盯着那几只蚂蚱愣会儿，再只只拿起来看。
这些蚂蚱他很熟悉，每只各有什特点都知道。
这只接头处有个小疙瘩，这只腹部草梗上有颗黑点……
颜布布虽然不知道昨天掉是哪只，但是桌上六只他都检查过，确都是他蚂蚱。
努努身旁：“尝尝，你尝尝。”
比努努不搭理，他便绕到它身前蹲下，仔细打量着。
比努努似是最不喜欢他这样盯着自己瞧，有些恼怒地翻起身，飞快窜进旁边通道，不知道进哪间空房，传来砰关门声。
颜布布去那几扇房门前听会儿，没听到什动静，便也回六楼。
他开始做上课前准备工作，将布袋拎到大厅，把比努努玩偶和密码盒都拿出来。
那是他曾经战斗过海云山西洞口，也是吴优坠崖地方。
封琛戴着厚手套手握住把铁锨，正在铲这处厚厚积雪。地上已经挖出个半人深大坑，黑狮也在不远处用双爪刨雪，不时凑近在地上嗅闻。
天气太寒冷，他呼出热气瞬间成冰，凝结在围巾上。从冰霜变为冰珠，又形成根根细长小条。
当他再铲开堆雪后，下面露出片布料。他扔掉铲子，用手将周围雪刨开，渐渐显出具完整尸体。
虽然尸体容貌已经无法辨认，但封琛能从身形和衣着认出，他正是吴优。
掉那只也回来。
颜布布掌心捧着那六只蚂蚱，眼泪突然就涌出眼眶。
“是你自己回来吗？是你自己回来吗？”
他放下蚂蚱四处看，又回到卧室床上床下检查，旁衣柜也拉开往里看眼。
“吴叔，吴叔。”他轻轻唤两声。
“比努努——”颜布布刚对着玩偶叫出名字就立即顿住，小声改口道：“板凳早啊……”
他把板凳放在沙发上，又拿起密码盒打开，将那几只蚂蚱摆放在桌子上：“小蚂蚱早啊，马上要上课，你们也陪着听。”
，二，三，四，五……六。
六？
颜布布怔，那几只蚂蚱重新数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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